“花……花居士……”
玉尊空悠悠地瞟了一眼花如梦那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但见他喉咙不由滚动了一下,连出口的声音都微微轻颤着。
“本王不过随口一问,而且刚好手酸了,借你的脖子靠一会罢了,你紧张什么?”
花如梦淡定地撤回勾在玉尊空脖子上的手,随即又将玉尊空搁置在软榻前檀木方桌上的那把玄青宝剑拿了起来。
“噌~”
花如梦将玄青宝剑从鞘中拔出了少许,望着上面泛着的森冷寒光,花如梦双眸微眯,暗自腹诽:如此利剑切出来的西瓜,想必是肉质细腻均匀,丝毫不会影响口感……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眼见花如梦居然对着自己的玄青宝剑怔愣着,而且神色还略显凝重,玉尊空的心头顿时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玉尊空暗暗寻思着,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拒绝再入逍遥王府,就想把他给杀了吧……
“小道士,你怕什么?本王只不过是在想,倘若用这把玄青宝剑来切寒瓜,切出的寒瓜口感好不好罢了,并不是在考虑要不要用它砍下你的头!”
看到小道士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花如梦无语地轻点了下他的额头。接着,便见她“噌”的一声将手中的玄青宝剑回了鞘,并把宝剑重新放回软榻前的檀木方桌上。
“小道士,放心吧,本王既然答应了放你离去,自然就会说话算话。只不过,现在天已经黑了,你且先回王府的羡仙院歇一晚,明早本王再派人送你出城北。待过了盘瑞山范围,届时你爱上哪便上哪去。”
见玉尊空对着自己紧张兮兮、一副生怕自己把他酱酱酿酿的模样,花如梦顿时歇了逗弄他的心思。
“花……花居士……”
玉尊空郑重其事地朝身旁的花如梦拱手行礼,随即便听他说道:“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
小道士的经文念得十分娴熟,也念得花如梦顿觉一阵头晕脑胀。
“玉-尊-空!”
“如果你不想本王把你丢进盘瑞山的土匪窝,就立刻立、马上马给本王把嘴合上!”
回想起土匪头子说让他当压寨夫郎的可怕画面,玉尊空闻言果然随即闭上了嘴,状似怕再发出声响会惹花如梦生气,他还用两只手掌把嘴给牢牢捂住。
回到逍遥王府后,再次住进羡仙院的玉尊空,回想起最近一个月来自己困在这方庭院之中的经历,他的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亥时,到了该就寝的时间,可玉尊空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生怕这逍遥王突然心血来潮又反悔,要将他强留在逍遥王府。
然而,一直到玉尊空困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也没有见到花如梦命人前来吩咐他不许离府……
五月十九日,清晨。
玉尊空被府中的小厮唤醒,洗漱、更衣、用早膳。
辰时四刻,花如梦命阿二带着两名侍卫护送玉尊空坐马车离府。
辘辘的马车沿着官道从城东往城中的方向前行,接着便从城中一路北上。在出了城北的大门后,玉尊空又来到了城北郊外的那片树林。
温暖的晨曦洒落在林间,投下一束束影影绰绰的柔和光晕,周围还时不时传来鸟叫声。
“玉公子,我们现在要过盘瑞山了!”坐在马车侧座的阿二提醒了句。
“有劳阿二侍卫!”
玉尊空很是虔诚地朝阿二拱了拱手。
经昨日盘瑞山的土匪头子和一半土匪被抓后,朝廷今日已派出官兵前来围剿剩余的土匪们。
在逍遥王府的马车经过盘瑞山的时候,还遇上了不少铠甲武装的士兵们,他们很顺利地过了盘瑞山,并没有遇到土匪的滋扰。
巳时五刻,阿二和两名侍卫成功把玉尊空送出了盘瑞山的范围,同时也意味着玉尊空已经离开了京城的地界。
“无量天尊!”
“多谢阿二侍卫和两位大姐。”
玉尊空朝阿二和两名侍卫作揖行礼。
“玉公子,山高水长,有缘再会!多多保重!”
阿二朝玉尊空拱手回礼,接着便带着两名侍卫坐上马车,回城东的逍遥王府去向花如梦复命。
看着逐渐远去的逍遥王府马车,直到马车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玉尊空才转过头。
抬头望向头顶蔚蓝的天,敛眸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清新空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由的……心旷神怡的玉尊空不由倍感惬意。
然而,还不待玉尊空睁开眼睛,继续踏上他回尹天教的路,下一刻玉尊空便顿觉眼前一黑,接着他整个人就被装进了一个麻袋里。
“鸨爹,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居然能捡到如此人间绝色。正好带回去松竹馆让他挂牌接客,想必他很快就能成为新头牌,让咱们的松竹馆再筑辉煌!”一名身穿红色绸衣,打扮得妖艳十足的中年女人乐不可支道。
“春花,你果然一如既往地机灵!”坐在马车上的一名涂脂抹粉的中年男人,揭开车窗帘子,见对方得手后,不由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