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仁把戒指重新套在成玄司指头上。
“我跟她说过了。”
成玄司紧闭双眼轻“嗯”一声。
齐彦仁伸直脖子四处观望。
前方一片荒凉，除了杂草就是石子地，哪有水坑。
接触到奇特高科技的兴奋被冲散全无，深深的无力侵卷了他的全身。
手机被缴，来时的路他也根本不知道。
放眼看去几乎都是黑色绿色的一大片，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
成玄司也是，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抓着蛇皮袋。
才走了没多久就撑不下去，即使如此还是不放手。
也不知道在执着什么。
他一如既往的摸不透成玄司的性子。
这时。
成玄司忽然撒开了手，吓得齐彦仁连忙俯身查看，颤巍巍的摸向鼻息，泄了口气。
还活着。
“……”
齐彦仁听到微弱的声音，贴近他的嘴边。
“羊…”
“饿了是吧，我去给你逮！坚持住啊！”
齐彦仁转过身，呆愣片刻。
只见不远处不知何时站着几十只羊，映着月光。
他清楚的看到与人类别无二致的眼睛！
“上！”
齐刷刷的稚嫩童声响起，羊群竖着犄角奔撞而来。
“卧槽！”
齐彦仁着急的环顾四周，眼神一亮，拉开蛇皮袋，取出厚重的金块接连不断的砸去。
准头有些歪，但也有些成效。
不久后。
他体力不支的半跪在地，身上布满淤青，周身皆是东倒西歪的羊尸。
见状，背着书包的十几名孩童再次使用能力，他们双眼猩红。
放学归来发现村子被屠杀，这份恨意使其完全丧失理智。
又一批的羊群梗着犄角接踵而至，发出令人胆颤的嗥叫。
齐彦仁慌乱的看向成玄司。
后者仍然双眸紧闭，衣物被鲜血染红，隐约能看到被踩踏的灰色蹄印，二次伤害使他陷入重度昏迷，呼吸更加微弱，半天看不到起伏。
“草！敢踩我兄弟！”
齐彦仁油然升起无尽的怒意，斥骂一声，费力的抄起手边最后一块金砖，咆哮着冲向那群能力者。
硬不过三秒。
他很快便被羊群撞倒，疯狂踩踏。
齐彦仁隐忍剧痛，求生欲和报复欲使他爆发出无穷的力量，硬生掰断一条又一条羊腿。
可是人的潜力是有限的。
他并不是武侠漫画里的主角，危急关头喊套招式就能解决一切。
也没有隐遁山林的高手师傅前来搭救。
更没有山崖等着他去跳，机缘巧合捡到绝世武功秘籍速成，脱离险境。
他的手边有的只是羊粪便，齐彦仁视线模糊，抓起一把胡乱砸了几下，重重的垂下手臂。
这会儿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濒死之际原来是这样。
也没什么痛苦。
齐彦仁双目无神的盯着昏黄的圆月。
一道如同九尾妖狐的轮廓闪过。
焦灼的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他被人从温顺的羊群中扯出。
“狐..仙..？”齐彦仁有气无力的喃喃出声。
“我兄弟要吃羊…”
“正在吃。”
听到熟悉的声音，齐彦仁用力挤了挤眼。
“你醒了！！”
他这才发现那些“尾巴”上各串着几具羊尸，而那些牲口几乎都变成一张张羊皮，就像是尾巴上的毛。
随着触手轻微的蠕动，羊皮越来越薄，更加贴合。
这跟他所想象的吃羊完全不同！
最起码也得进嘴吧！
成玄司揪着他的领口拉至眼前。
“金子呢？”
齐彦仁有些心虚的转移视线。
寥寥无几的金块散落各处，其余的早不知道甩在哪。
眼见成玄司要抬起手，齐彦仁紧紧的闭上眼。
“反正也是给你的，回头自己捡。”
手掌落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这次做的不错。”
齐彦仁愣了愣神，不由自主的问出心底的疑惑。
“为什么选择我？”
“没有为什么，你雇了我。”
成玄司背起他一跃而起。
齐彦仁情绪低落。
见此，成玄司淡淡的补了一句。
“我们还是兄弟。”
齐彦仁感动的无以复加，一时上头，脖子一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