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仁神情慌乱的扛着元平广去而又返,一双丹凤眼瞪得浑圆。
“糟了!”
姬彬瞳孔骤缩。
平坦坚硬的墙壁缓缓浮出三个人形凸起,就想要冲破什么东西,其中一名肚子高高鼓起。
距离最近的成玄司撤了几步,拉过椅子坐在角落。
这时,天花板的大灯恍惚闪动,一明一暗之间,三个女人的面容越发清晰。
岩研,红衣女,还有...
齐彦仁的冷汗浸湿了脊背。
只见女人肚子上的皮消失了,露出其中正在诡笑的婴儿,它纵身一跃跳在地板上,肚脐眼挂着一条暗红色系带,悬在低空晃里晃荡,枯皱脚丫踩过的地方冒着粘稠黑烟,系带越拉越长,离众人越来越近。
“死死死死!”
姬彬脱口而出,下一秒他的脖子被红衣女用力掐住提了起来。
“我已经死了,还怎么死?哈哈哈...”红衣女如癫如狂的厉声笑了起来,力道加重,掐出五道分明的凹陷。
“汪!”
一张血盆大口咬了过去,红衣女被一口吞掉,豹子落在地上滑行片刻止住身形。
“咳咳!咳咳咳!”
姬彬捂着脖子猛烈咳嗽,面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一把刀子。
季宸拉起姬彬,抬腿踹开大门,他愣住了,外面仍是客厅,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后脑勺!
豹子发出粗重低沉的吼叫,两股黑烟慢慢的从它的鼻子里冒了出来,逐渐凝聚出面目可憎的红衣女。
见状,季宸的脸沉了下去,控制岩研和红衣女的必然是母子煞,她就是源头!
“豹子,回来!”
“汪!”豹子冲季宸叫了一声,眼神死死的盯着母子煞,一个俯冲扑了过去。
“豹子!!”
巨大的豹子被母子煞疯狂撕扯吞噬,一大一小两只邪祟扭曲缠绕在豹子背上,尖锐的利爪插入毛发,带出大块大块灵体塞入嘴巴。
“嗷呜—嗷—”
豹子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
季宸拽出狗哨放于地面,挥动拳头使劲砸了下去。
咯嘣。
坚硬的铁质被砸扁,季宸颤着失去知觉的右手,扬起紧攥的左手。
“我来!”齐彦仁推开季宸,大喝一声举起机械手臂重重捶下。
狗哨载体碎成粉末。
豹子临走之际望向众人,眼神中充满担忧,流下两行滚烫的泪水。
“汪...”
巨大的身躯逐渐消失。
季宸鼻头不由得发酸,咽下哽咽,一把抓起满脸死气的元平广,嘶声咆哮。
“母子煞的东西在哪!”
元平广用力推开季宸,怔怔的朝着凶神恶煞的女人走去。
“曼曼...”
元平广伸出手臂拥住女人,眼眶通红:“曼曼...”
女人冷冷的斜眸盯着他,当看到脖子里的银链,愣了一下。
小鬼顺势爬上元平广的肩膀将其扯了出来。
一块老式的泛黄怀表。
女人的脸上浮出一丝不可置信,这是她努力打工,攒了一年的积蓄买下来送给元平广的。
20多年了,还在。
元平广收紧双臂,长吐一口气,似乎把多年的积压释放出来。
“我们走吧。”
于曼透过手臂后退几步,望着眼前充满疲惫的脸,黯淡的眸子写满解脱之意。
他乌黑的发丝中多了几根斑白,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可是,他只是老了,而她,一尸两命!
于曼的脸狰狞起来,抬起利爪直逼心口。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
凭空出现的劲瘦金字一行行悬浮在半空,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一名穿着黄色长袍的男人风轻云淡的步入客厅。
“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众人皆被刺目的光亮所笼罩,岩研和红衣女缓缓消散。
“汪!”
季宸睁开眼,只见化为正常大小的豹子吐着舌头扑了过来。
这次,他明显摸到了豹子的毛发,黑色与金色交加,犹如神犬降临。
“豹子!”
季宸敞开双臂,如同环抱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紧紧的抱住了它。
男人从袖口掏出一根小臂粗的毛笔,金色笔身刻满密集小字。
成玄司微微眯起眼,从中看到了三个字,《臞文书》。
原来“古书”是笔的形状。
男人快速凭空写下一行字,口中念念有词。
砰!
母子煞裂成碎片,化为虚无。
男人拢了一下松垮垮的黄袍,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我救你,不是因为你值得救,而是你对这个世界有用。”
他灵活的转着笔身:“可臞家的法器你没资格持有。”
元平广跌坐在地,沉默的摸着于曼消失的地方。
“你...是臞家人吗?”齐彦仁有些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