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余饭饱后,钱一鸣懒洋洋的躺在帐篷里,困意逐渐席卷了全身。
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动,只想就这么躺着,睡过这个毫无体验感的假期。
可困归困,胃里的燥热让他有些烦闷。
钱一鸣坐起身,一股脑的褪下衣服,只留一个大裤衩,软软的瘫了下去。
没多久,后背的黏腻感让他再次支棱起来,看着从制冷大缸中舀出融化的冰水,认真清洗锅碗的云望。
“能不能给我一块冰?”
云望转过头:“热?”
钱一鸣闷闷的“嗯”了一声。
云望收好锅碗,钻进帐篷里,拉上拉链。
空间内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钱一鸣感受到一股丝丝凉气,如空调冷风般令人舒适,正当他即将陷入沉睡,一阵惊天动地的鼾声如打雷般炸起,吓得钱一鸣一激灵。
察觉到声音是从卧房传出的,他痛苦的捂住耳朵。
巨大的鼾声犹如一门火炮,轰隆!轰隆!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钱一鸣怒意直窜天灵盖,也不怕得罪人了,冲出帐篷直逼那间房。
屋内除了发出噪音的萧龙还睡得死死的,楚南舟和宋知杰都坐了起来,板着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宋知杰紧紧抿着嘴,利索的折叠带来的床上用品。
床单,被褥,薄被子,枕头...
他全数抱住快步走出房间,目标正是云望所在之处。
钱一鸣大惊,关上萧龙的房门小跑着抢先进入帐篷。
帐篷内的凉气如轻纱般拂过宋知杰的脸庞,吹起了他浸湿汗液的发丝,纠结许久。
“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件事,什么都行,作为交换,让我住几晚。”
“不需要。”钱一鸣伸手就要拉拉链。
宋知杰一把钳住钱一鸣的手腕,目光阴鸷:“我没跟你说话。”
钱一鸣硬气的扭下手臂:“我替云望回答了,走开,别打扰我们睡觉。”
宋知杰不由分的把手里的东西丢进帐篷,抬腿跨入。
“你别厚脸皮!”钱一鸣急了,可他卯足了劲都拦不住宋知杰的脚步,心里十分震惊,一个娘炮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宋知杰弯着腰拖着钱一鸣挪进帐篷深处,攥着被子躺下。
“你还要不要脸!”
钱一鸣眼看自己的位置被强行占去,气的边骂边哭。
“是我先住的...你太无耻了,给我出去呜呜...”
宋知杰盖住头:“交易生效。”
云望思索片刻,默默把钱一鸣拉到身旁:“睡哪里?”
钱一鸣委屈巴巴的掉着眼泪,看了看宋知杰,指向云望边上。
云望朝中间挪了挪,腾出位置:“够不够?”
钱一鸣点了点头,噘着嘴把帐篷拉链合拢,摸黑贴着边缘躺好。
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贴着云望,感觉冷的很。
钱一鸣摸索到宋知杰的薄被子,用力扯了过来,从头盖到脚。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钱一鸣的怒气渐渐平息,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
云望听到两侧平稳的呼吸,转动戒指消失在帐篷内。
面前的两辆车静静的停靠在村口,他走上前仔细检查一番,没有问题。
想起第一次听见的声音,狗吠的掩盖中分明夹杂着“快跑”二字。
云望顺着来时的路线慢慢前行,到达拴着土狗的院前,他贴着黑色栅栏门向里观望。
这里只有一座双层白色小楼,很是安静。
他“嘬嘬嘬”了几下,始终没唤出来那只土狗。
云望退后几步,仰起头静静注视着小楼二层,遮挡的花色窗帘并未合拢,而是留下一道漆黑的狭缝。
他看着缝隙,未知的黑暗同样盯着他。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