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实在是痛快,陈总,咱们下次再约。”
“再约再约。”
“下次见!”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后,一帮人摇摇晃晃走出酒店,各自道别。
“回家吧。”
有些醉意的陈安年看见自家车开过来,直接开门坐进后座,向司机吩咐道。
司机不言语,默默启动车子,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
陈安年靠在车后座,醉意逐渐上头,眼皮子耷拉着,昏昏睡着。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陈安年乍然醒来,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他忍不住咕哝,“到家啦?小何,你怎么没叫……这是什么地方?”
陈安年一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此处不是自家门口,而是某个荒郊野外。
他面色一紧,盯着前车摇下车厢抽着烟的司机,警惕喊道:“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听见动静,司机掐掉手里的烟,回头,“良哥,不用紧张,是兄弟我啊。”
借着夜光,陈安年看见一张熟悉又嫌恶的脸,“怎么是你?”
方标嬉皮笑脸,“好歹兄弟一场,良哥也不用这么看我吧?
我知道,我是没有你混得好,想当初咱们一起在街上瞎混,谁想你摇身一变就成了大学生,还攀上了……”
“闭嘴!”
陈安年脸色一变,“你提这些做什么!”
被斥责的方标装样子打了一下嘴,“瞧我这张嘴,良哥,对不住啊。”
“别叫我良哥!”
方标讨好笑着,“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行,反正我永远当你是我哥,最亲最近的大哥。”
陈安年一阵恶心,“你到底想干嘛?”
方标涎着脸,“哥,兄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陈安年侧目,“上次我不是刚给你两百万了吗?”
方标撇嘴,“那两百万够干什么?包几个小妞赌几场就没了,都不够塞牙缝的。”
他对着陈安年卖乖,“哥,您就当发发善心,当打发叫花子也行,再给我点呗,我要的不多,就两千万。”
“还要两千万?!”
陈安年想也不想就拒绝,直说没有。
“不是吧哥,不过两千万而已,你一个大老总,这点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这都装穷?这是没把哥们当亲兄弟啊!”
方标嘴角的笑收敛几分,意有所指地道,“那要是做不成兄弟,有些事我也没必要帮忙兜着藏着了。”
陈安年危险地眯起眼,“你威胁我?!”
方标恢复嬉皮笑脸,“威胁?我哪敢啊,开个玩笑而已,看给我哥紧张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从怀里掏出移民签证,“瞧,我手续都办好了,我准备移民到东南亚小国,当个富贵闲人,这辈子都不会回来,您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陈安年深深地看着他,面色变来变去,须臾沉着声道:“我公司最近有新项目上马,没有那么多可供周转的资金,两千万我真的没有。”
方标笑了,“哥,您就别蒙我了,两千万你再怎么也不至拿不出来。
我给您三天时间,三天后把钱打进我的账户,咱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见。”
陈安年沉默不语。
不说话,方标视同对方已经答应,“那就当您答应了。哥,您真敞亮,怪不得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陈安年拿起雪茄,点了火抽了几口,语调平静地道:“标子,这是最后一次。你是知道我的,逼急了我,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方标猛一激灵,“哥您放心,我说到做到,不会得一想二,贪得无厌的。”
陈安年没说话,默默抽着茄。
……
方标回到家已经是近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戴艳霞已经等得差点睡着了。
瞧见方标回来,她立马恢复精神,从床上弹起来,“回来了,谈得怎样?”
方标大呼口气,给对方一个“妥了”的手势。
戴艳霞顿时兴奋地叫了声,“我就知道没问题,瞧你之前还紧张兮兮的,生怕人家吃了你似的。”
方标翻白眼,“那是你不知道良哥做过的那些事,他是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要不是他实在缺钱,他是不敢去招惹陈安年的。
“那是以前,他以前一无所有,当然豁得出去,现在身价不同了,为了这么点钱,不值当。”
戴艳霞眼珠子一转,“对了,你要的多少?”
方标比了两根手指。
戴艳霞嫌弃,“才这么点!换了是我,肯定狠狠敲他一笔。”
方标语气不满,“你这婆娘是想要我的命!你以为良哥是纸糊的,逼急了,我现在还有命在啊?”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戴艳霞越发好奇,攀着方标的脖颈说话,“话说这个良哥到底是什么人?你握着他什么把柄了?”
她就隐隐约约知道一点,方标从来不肯展开细说。
“不该打听的少瞎打听!”
方标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安心跟着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戴艳霞笑盈盈,像蛇一样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