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泓这一晚上都没能睡好,越睡越觉得毛骨悚然,感觉后背发麻。
清早,他舍友起床时就看见周泓打赤膊坐在阳台吹风抽烟。
这个季节,京市已经到了穿毛衣外套的季节,尤其是早晚时分,温度更低得厉害。
“周泓你不是吧,连上衣都不穿坐在这里吹风,你想冻死自己啊?”
周泓没说话,两手夹着烟继续吞云吐雾。
舍友见他一脸烦愁的样子,安慰开解道:“其实事情未必是想的那样诡异,或许就像我们猜的那样,这纹身就是你自己去纹的,只是你自己不小心忘了而已。
你就是对这女生有愧疚,潜意识里还记着对方,所以就去纹了。
嗯,对,就是这么简单!你别想太多了……”
周泓弹了下过长的烟灰,抬眼不知望向何处,声音幽幽,“纹身长大了。”
“啊?”
周泓回头,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望着舍友,“昨天它只有巴掌大,我手掌刚好盖得住,早上起来它已经超过我手掌大小了。”
“这……”
舍友不敢置信,低头细看那纹身,发现确实如周泓所说,长大了些。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他面色白了白,没办法继续粉饰太平。
“周泓,这事有些邪门,你要不要找个大师帮忙看看?”
这时,另外一名舍友也醒了,听见二人间的对话,他忍不住插嘴。
“听说出云观挺灵的,周泓,要不你去那里看看?”
“出云观?”
周泓从前不相信这些,但是想到这后背上莫名出现又离奇变大的纹身,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听从建议,往出云观走一趟。
*
出云观。
“问题不在这纹身,而在你欠下的孽债,你报应到了。”
清风道长看了眼周泓背上的图纹,语气沉重地说道。
周泓不安,“那我该怎么办,做场法事超度她可以吗?”
清风道长摇摇头,“没用的,我能感觉到这女鬼身上浓重的怨气。
她找你是为报仇,法事起不了任何作用。”
“法事没用的话,那,那……”
周泓压低声音,“大师,您能帮忙收了她吗?”
清风道长原本还在思索该如何帮到周泓,一听他这话顿时皱眉,“恕贫道无能为力。”
周泓看他这神情,便觉得他所言是推诿之词。
“大师,您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您要多少酬劳都好说。”
清风道长还是那句话,呼唤外间小童将周泓“请”出去。
周泓不甘愿,又求又闹,见还是没用,气得在门外破口大骂。
钟训正到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这幕,下意识多看了周泓一眼。
一看周泓身上鬼气缠绕,他眼波动了动,但也没质疑什么。
清风道长是个很有原则的道人,他束手不管此事总有自己的道理。
钟训正继续往里走。
清风道长听着门外骂骂咧咧的周泓,不由叹息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这后生做了错事尤不知悔改,不会有好结果的。”
钟训正挑眉。
清风道长也就感叹两句,没继续多说其他,看向来客钟训正。
出云观跟特殊事务处理部素来是有往来合作的,对于这位A组负责人,清风道长自然是认识的。
“原来是钟施主,稀客,请坐请坐。”清风道长热情招呼钟训正坐下。
钟训正坐了。
清风道长送上清茶一杯,“不知钟施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钟训正开门见山,“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拜访老观主。”
他叹了口气,“玄神会又开始动作频频,我想到老观主先前就跟玄神会的人正面交过手,想过来找老观主了解多些情况。”
玄神会清风道长也是知道的,想到玄神会那些年倒行逆施做下的恶事,清风道长仍心情沉重。
但——
“可惜钟施主来得不巧,师兄目下正在闭关,没办法为钟施主解答什么。”
“嗯?老观主什么时候闭的关?”
“也不久,大概七八日吧。”
“这么巧?”钟训正眼皮动了下。
“嗯?什么巧?”
钟训正摇摇头,“请问老观主大概什么时候出关?”
“这可不好说。”
清风道长捋了下花白胡子,“师兄闭关短则数月,长则数年,一向没什么规律,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关。”
“这样啊……”
钟训正未动声色,“对了清风道长,当年老观主跟邪修陈宗斗法时,您也是在现场的是吧?”
虽然时隔多年,清风道长倒也没忘记陈宗是何许人。
三十几年前声名鹊起的邪修,卷入好几宗很大的玄学害命大案,残害生灵无数。
最后,是他师兄亲自出马,为玄门除了这一大祸害。
“是的,我当时就在现场,我亲眼看见师兄将陈宗重伤,打落万丈悬崖。”
“重伤落崖?”
钟训正又问,“以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