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叹气,“不过我现在被捆缚着,法术施展不开,你得先帮我把绳索解开。”
方晓诗摇头,“不行!把绳索解开,你就自由了,到时四处害人怎么办?”
木偶回道:“不会的,只要还有这符纹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你随时可以把绳索再绑回去。”
方晓诗狐疑地看它,“既然这样,你不是什么好处都得到吗?那你为什么帮我?”
木偶声音带着怜悯,“因为我心疼你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看见你这么痛苦,我也不好受。”
方晓诗一个字也不信。
木偶转为一笑,“就知道骗不了你。你就当作是笔交易,我告诉你真相帮你重回蔡家,事后你放我自由,如何?”
方晓诗没有贸然应承,重新将落在一旁的符纸又重新贴了回去。
她没有听木偶的蛊惑放了对方,但其他那些话全然听了进去。
方晓诗试图打听当年的事,但时过境迁,除了她妈,她也找不到其他知情人。
她不敢直接去问她妈,于是她从她妈的梳子上弄了几根头发,连同自己的,偷偷拿到机构去做基因鉴定。
结果样本不合格,报告没能做出来。
该死的机构还不给退钱!
那是几千块呢,她辛辛苦苦攒了好久才有的,就这么被黑机构吞了!
早知道不该贪图便宜,应该去医院的。
方晓诗恨恨,却不敢闹开,只能自认倒霉。
没了钱,亲子鉴定做不了,她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后来,她将放假回老家玩的蔡欣欣邀请到家里来做客,还特意告诉了她妈。
她妈从来是不管她这些事的,但一听说来的是蔡家的女儿,马上就表现得分外积极,还亲自下厨招待蔡欣欣,态度极为热情。
方晓诗冷眼旁观,越发感觉木偶说的是对的。
尤其是在不久前,她再度见到蔡爸蔡妈,她越看越觉得自己比蔡欣欣更像蔡妈妈。
她跟蔡欣欣走得越发近了,也打听见了更多蔡家的事情。
她越发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蔡家的女儿。
也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怎么的,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两个并排放在一起的小婴儿,紧接着,是一双紧张哆嗦的手,匆匆忙忙解开两个孩子的襁褓,然后把两个孩子调换过来。
紧接着,画面上移,方晓诗看得真切。
那双紧张到发抖的手主人,是她妈!
梦境突然结束,方晓诗一下从梦中醒来,她瞪着宿舍白色的天花板,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其他舍友有课,宿舍里没其他人,她从床上下来,找出背包,翻出了木偶。
这次回校,她没再把木偶放在家中抽屉,而是塞进自己的随身背包,带回了学校。
犹豫了好半天,她将上面的符纸揭了下来。
原本呆若死物的木偶瞬间活了过来,“考虑好了吗,我的小女孩?”
明明是问话,那声音里却透着笃定,仿佛知道方晓诗一定会答应。
方晓诗没说话,直接伸手解开束缚在木偶身上的红绳。
被解开束缚的木偶也没耍赖,在桌子上转了一圈,方晓诗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画面。
画面所见,跟她做梦看到的几乎没太大差别。
两个刚出生的女婴被换了过来。
“这些是真的?”
嘴上这么问着,但方晓诗已完全相信。
想到这些年自己在方家过的苦日子,再一想蔡欣欣在蔡家的华衣美食,方晓诗气得浑身发抖。
她当即就要冲出宿舍,找蔡欣欣对峙。
但木偶拦住了她,“你去找蔡欣欣又能怎么样?换了如果你是蔡欣欣,你难道还会帮一个来抢夺自己身份的人不成?”
她当然不会,她只会想方设法,毁灭证据。
方晓诗暂时按捺住了。
她等,她总会有亲爸妈见面的一天。
方晓诗胡乱将红绳缠回木偶身上,顺带将符纸重新贴好。
全程木偶没反抗,仔细看,那刻画上去的嘴似乎还噙着笑。
时间过了大半个月,方晓诗发现身边的人精气神纷纷变得越来越差,她知道是木偶做了什么。
早在解开红绳之前,她就猜到木偶没说真话。
红绳一旦解开便绑不回去了,这绑绳的手法实在特殊,说不定还有道法在,她根本无法复刻。
但方晓诗不在乎,反而觉得遗憾,跟她走得最近的蔡欣欣竟一点事也没有。
见不得蔡欣欣好过,她找机会换了蔡欣欣随身的符纸。
第二日,蔡爸又来学校了。
方晓诗兴奋不已。
耳旁忽然响起木偶嘲弄的声音,“瞧瞧,你爸对蔡欣欣多么地疼爱宠溺,就算最后知道了蔡欣欣不是亲生的,大概也不会多在意。
你觉得从来没有半天养在他们膝下的你,能比得过跟他们相处了十几二十年的的蔡欣欣吗?”
方晓诗的兴奋戛然而止,立在当场。
最后,是蔡爸先发现她的。
他看她的目光温柔,言语关怀,看她面色不对,还对她嘘寒问暖,很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