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你们”,但高喜月视线却是落在从头到尾没说话的江谣身上。
从梁静刚才的一系列表现来看,她明显是不知道情况的。
那应该是谁知道,答案很清楚了。
梁静的舍友,江谣。
她跟梁静、宋雅欣两人都熟,虽然两人都会特意注意不说太多,但偶尔也有说过的时候。
印象中,她记得听过宋雅欣称江谣为“大师”,虽然宋雅欣并不承认。
但就算没得到明确回答,从二人提到江谣时的语气态度,她隐隐猜到这位其实并不简单,似乎有些不一般的能耐。
想到江谣方才也不过是看了自己一眼。
大师……
高喜月有些明白了。
江谣这时候把那难啃的鸡排解决了,又吃了口也有些发挥失常的意大利面,嫌弃地皱皱眉,选择放弃。
她低头喝了口饮料,旋即看向紧张等待答案的高喜月。
“其实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你男友,听听他是怎么解释的?”
“我问过的,他要么含糊其辞,要么借口有事,老是不肯正视我的问题。”
高喜月就不是个擅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别人一绕话题,她就歇菜。
高喜月蹙眉,满脸烦愁。
为自己这性子,更多也为男友的态度。
要是没什么问题,男友何必闪烁其词避而不答?
梁静也是这想法,“那绝对有问题!回避代表心虚,要是光明正大,为什么不清楚回答,语焉不详的肯定有古怪。”梁静断定道。
“我也这么觉得,他老是忙忙忙,我怀疑他这忙,其实是在外头干些犯法的事。
像大家说的,来钱最快的办法都写在刑法里。”
如是一想,高喜月泫然欲泣,“我真怕有一天我要去牢里看他。”
江谣看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高喜月,“其实,倒也不至于严重到这种程度。”
高喜月一愣,梁静则来了精神。
她知道江谣接下来要说到重点了。
梁静兴奋着,但这种兴奋很快就被江谣一桶冰水浇灭了。
也不知道江谣怎么做到的,她明明是听见江谣跟高喜月的对话声,偏偏一个字都消化理解不了。
仿佛这两人说的是另外一门陌生的语言一般,她怎么都听不懂。
可明明她们说的是普通话啊喂!
梁静嘟嘴,觉得江谣这本事不拿去保密部门用实在可惜了,简直绝了。
还要什么暗语,防什么监听!完全不需要!
吐槽归吐槽,梁静心里也明白,江谣不让听肯定有她的原因。
就是眼看瓜在眼前吃不到,心里有点难受而已。
梁静抓心挠肝了一会儿后,选择接受现实,乖乖吃饭。
江谣一笑。
不是她吝啬不让梁静听,是这事多少涉及高喜月的隐私,哪怕她跟高喜月是关系很好的同学朋友。
当然,如果高喜月不介意,梁静问她时她也会回答。
但料想高喜月应该不太想,那实在不是多光彩的事。
这厢的高喜月并不知道梁静被“屏蔽了信号”,也顾不上,追问着情况。
“你男友双眸带水,眼泛桃花,奸门暗色,应该没少出入声色场所。”
江谣指着高喜月的挎包装饰,某品牌出品的吊饰,用粉色碎宝石镶嵌装饰,精致漂亮,颇有设计感,吊饰中间还放入了一张合照。
一对男女,脑袋凑在一块望着镜头,笑得甜蜜。
女的是高喜月,男的,自然是她那位钱来得不知道正不正道的有钱男友了。
刚才高喜月跟江谣打招呼时,她看到高喜月的面相所示,便仔细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这个装饰,看见这张亲密合照。
高喜月脸色白了白,“您是说,我男朋友出轨了?”
不知不觉间,她对江谣用上了敬称。
高喜月想到男友整天找不到人,消息也不及时回复的表现,心凉了大半。
可是不对啊。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
他一个学生,所剩不多的时间除了拿来陪自己,不是还要搞钱吗?
“出轨?呃,从结果上看,这样说也不是不行,就是不够准确,毕竟……”
江谣顿了一下,神色微妙,“毕竟大部分出轨,除了付出时间成本,经济成本也是少不了的。
而你男友却是以此为径,赚取利益。”
“啊?”
高喜月瞪大眼,仔细消化着大师说的每一个字。
有一个答案在脑子里呼之欲出,她试图抓住,又不敢面对。
江谣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直接戳破道:“通俗一点讲,你男友在外面做鸭,挣钱给你花。”
简直是网络段子照进生活。
这也就是她之前说事情不至于这么严重。
虽然同样是违法行为,但单纯卖淫行为,不涉及其他犯罪事实时,成本还是相对比较低。
“您,您说什么?”
高喜月脑袋嗡嗡,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了什么。
饶是有所猜测,也不敢相信。
叫她怎么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