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隐这个回答之后,之后的季司深就乖多了。
就是中途依然闹腾。
“太苦了,我要吃蜜饯!”
“我要先生喂我!”
“冷了,太苦,不喝。”
“先生,我都快成药罐子了,今天能不能不喝?”
……
最后的结果就是,先被他家先生关起来惩罚一番,然后就又乖又委屈的喝药。
好在,一个月下来,小药罐儿睡觉时,气息总算稳定了下来,不会再那么虚弱。
也不会动不动就生病了。
药喝的多了,季司深身边便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让隐觉得这样的气息,像是隔千山万水似的熟悉。
让他生了几分贪恋来。
“隐,你说叶承安那么宝贝他的儿子,这都一两个月过去了,他怎么都没动静?”
说到这个,隐也觉得有一些蹊跷。
“下山打听打听。”
南镇本就要带着人下山采买的,得了这话,也就自然顺路去打听去了。
这一打听不得了。
叶府竟挂着白灯笼,听说挂了一两个月了。
可不就跟季司深被抢劫的时间吻合上了么。
再打听,说是叶府的小少爷在送嫁的路上,被山匪杀了。
这叶承安听了这消息,竟是大病了一场,到现在都还没好转过来,人也一下子老了许多。
南镇便马不停蹄的赶上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隐。
季司深方才一直在闹他,这会儿好不容易才将人哄睡着。
“隐,现在怎么办?”
“我们要不要将这小祖宗送回去?”
隐回头瞧了一眼,“自然是要送回去的。”
他知道叶承安为何会受这么大的刺激。
南镇挠了挠头,却愁眉苦脸的。
“可是,这小祖宗分明是赖在南山寨了,怕是不会轻易下山的。”
隐不甚在意,“我来。”
等季司深醒了,隐适时的端着药坐在床边。
“喝完药,我便让人送你回去。”
季司深一听立马撇起了嘴,“先生,又要赶我下山!”
隐的目光带着几分凌厉,“听话。”
“你父亲得知你身死的消息,病了一两月了。”
“你若是,不回去,他怕是撑不过去。”
“这次,不准任性。”
季司深听着这样的话,低敛着眉眼,没有反驳。
却整个透着幽怨的情绪,喝药也透着赌气的意味儿。
“我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先生了?”
抬眸眼底泪意涌动,像是被抛弃的小奶狗似的,一个眸光,就能让人心碎成伤。
“我是山匪。”
“你是我的先生!”
“我都还没养好身子,先生就不要我了!”
眼泪一颗颗的,跟不要钱似的。
在这山寨几个月,怕是眼泪都掉了几箩筐了。
隐无奈叹息,轻拭过季司深往下掉的泪珠。
生离,又是另外一种苦楚。
“没说不要你。”
“可是你要赶我走!”
“可你该回家了,你还有爱你的父亲。”
“但是除了父亲,我只有先生了。”
“姐姐……姐姐知道我好好的,会让更多人杀了我的。”
一抽一抽的,趴在隐的身上,更委屈了。
“我不怕姐姐杀掉我,可是我怕我死掉了,就再也见不到先生了。”
“我只要想到这个,我的心脏就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