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时默默在心里说了句:轻浮的男人。
周砚时一颗心,被季司深这两下撩拨的七上八下的,不敢再多做停留,立马别过头去说话,“咳……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季司深对他的那点儿小心思,早就了如指掌。
不过也没戳穿,甚至都没有叫住他。
操之过急,会把人吓跑的。
坑,要一个一个的挖。
人,要一天一天慢慢的拐。
周砚时刚走到门口时,季司深忽然认真的开口,“王爷,如果我说,那的确是条件之一,王爷会退婚吗?”
周砚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季司深。
季司深坐在桌子上,晃动着手里的酒杯。
“皇帝没有下圣旨,却让这件事人尽皆知。”
“皇帝这是要让王爷知难而退。”
“他其实,并不希望你和太尉府结亲。”
“若是王爷和太尉府结亲了,王爷活不过新婚之夜。”
季司深看着周砚时的目光锐利,像是一种警示的忠告。
周砚时沉默良久,“陛下终究还是疑我。”
“旁人只知道王爷的绝色,但皇帝却深知王爷是那笼中之虎,随时都会有咬人的可能。”
“这世上,没有几个皇帝不会疑心。”
“大忠大奸之人,都留不得。”
季司深托着腮,戏谑一笑,“不知周郎是那大忠之臣,还是那大奸之人呢?”
周砚时:“……”
“咳咳……坊主待人……一向这般……”
“轻浮顽劣,不知羞耻。”
季司深补充了周砚时没说完的话。
周砚时:“……”
他什么时候想说这个了……
但周砚时没有反驳。
“这是坊主自己说的……”
季司深眉眼弯弯的,似有无限温柔深情藏匿其中。
却又像是薄情的,任何人都能随意撩拨一般。
“我叫季司深。”
“周郎也不必坊主坊主的这样叫我。”
“下次,周郎可唤我的名,深深。”
周砚时:“……”
更轻浮了。
像调戏良家少男的登徒子。
季司深一秒变得公事公办起来,“王爷若是想退亲,却又不想明面上不想得罪皇帝的话,王爷可以继续来找我。”
周砚时:“……”
听着怎么好像,是故意给他挖了坑?
“当然,王爷也可以不来,直接和太尉府结亲,然后活不过新婚之夜。”
“又或者,王爷直接拒绝皇帝的提议,皇帝便可以以抗旨不遵的名义,赐死。”
周砚时:“……”
季司深偏头一笑,往前撑着身子,温柔低语,“要我送王爷回府吗?”
周砚时一愣,然后就又瞧见季司深肩上的白色衣袍落下了肩头来。
周砚时赶紧收回了目光,说了句不必,就匆匆离开了。
连地上的面具都忘了。
等周砚时想起来时,竟不知要不要回去拿回自己的面具了。
季司深捡起地上的面具,将落在臂弯的衣服拉了上去。
季司深要给人挖坑,自然不可能将面具送下去了,默默收到了自己的床上,一整晚都睡得极好。
反倒是就这么回到王府的周砚时,就睡的不太好了。
脑子里都是季司深轻浮撩拨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