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凤梧的声音就像竖琴奏出不同曲调的旋律。
一张如玉一般的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湿润的长睫,即将化羽的蝴蝶骨,以及细瘦柔韧的腰身。
红粉交错,像不小心被泼了墨。
微生商暂时停了下来,下一秒,唐凤梧便如泣如诉一般转回了潮红的脸。
恶意戏弄的深浅交加,惹得狂风掀起了漩涡引起浪潮。
“想我吗?”
微生商俯身在他的耳后亲吻,与他贴得密不可分。
“自己准备了这么充分,真是乖宝宝。”
唐凤梧喉间溢出哭腔:“哥……”
微生商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想亲你。”
声音小得和猫叫似的,用剪去了利爪的肉垫不痛不痒地挠他的心肝。
微生商将他往下压了压,避开了他想要索吻的唇。
“睡吧,哥不应该吵醒你,我会小心翼翼的做。”
被人这么戏弄,唐凤梧咬着唇直摇头。
“你回来不累吗?”
唐凤梧被折腾得惨了,脑子里的形色被晃成豆浆,腰也似水软,又怕对方失了兴致,艰难地往后送着春。
微生商把他这声求饶自动识别成了体贴,“见到你就不累了。”
神奇得跟什么似的,唐凤梧一叫,什么都醒了。
一只手反手推他的腹部,微生商扣住了他的手心,摸了摸他汗湿的后脑:“乖,别闹。”
唐凤梧彻底倒下去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醒来时,身上跟昨夜里挥了一晚上开山霹雳斧似的疼。
微生商走过来扛着他去洗澡,唐凤梧软塌塌地横在他肩头,游鱼上岸似的无力,叫这无水无云的大地炙烤了去。
全身乃至于灵魂都被抽去了生机了,唐凤梧噗通入水,也没能唤醒身体里的活力。
两腿支着还要给人露出最脆弱的地方,他只觉得羞恼,早已没了前些日子的生龙活虎,一个不小心就头脑发热的情况。
“很漂亮。”微生商由衷地夸奖,唐凤梧最擅长的事就是让他心疼,长得让人心疼,圆圆的眼睛看他一眼就让他心疼。尤其是眼角的那一抹酡红,抬起清澈的眼眸不偏不倚地照在他眼底。
唐凤梧不记得多少个日子没见到微生商,好不容易见到一面,却是在交媾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又要走,是吗?”
微生商捏着唐凤梧的指尖放在手心揉搓,心说他不在的时候唐凤梧应该不怎么热衷于给自己剪指甲,留了快有一厘米长。
“把你一起带走。”
怎么可能,唐凤梧心里思忖,不过是床笫之事后的甜言蜜语,他有他的事情,自己有自己的事情。
微生商出了一下浴室,将指甲刀带了进去,蹲在浴缸边给唐凤梧剪指甲。
“指甲长了没注意到吗?”
唐凤梧脱口而出:“想等你回来帮我剪。”
“那等的也不算久。”才长了这么一点。
这话一出来,唐凤梧就陷入了沉默,微生商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又不是唐凤梧,凭什么就这么帮他断定了时间的长短。
“我剪过的,因为要敲键盘,很难受。”唐凤梧在他侧脸上留下了一吻:“剪了之后又怕它长长,又怕它长不长。”
“长长了却还不见你回来,心中后知后觉地翻涌上痛,但如果长不长,有没有理由让你给我剪指甲。”
剪指甲在他心里是一件很私密的事,只能给家人做,或是给爱人做。
微生商沉默半晌,觉得现在更夸张,唐凤梧一个随意哼出的音节都能让他心疼。
“这么想我?”他捧着唐凤梧的脸吻了上去,唇舌交缠已经不能满足他们分离的这些时间。
“只要我的心脏还在跳动,就会一直想你。”
微生商笑了笑,给他细致无缺地洗好了澡擦干净身子,用浴巾裹着带回了房间。
“宝宝。”
“你别叫我宝宝。”人在了身边,唐凤梧内心终于打开了缺口,想要将这些日子见不到人的委屈全部宣泄得一干二净。
“家人就是用来分离的,你这么忙,抽不出一点时间能陪我!没有你在的地方都好黑,我很害怕。”
微生商无奈地将抵着他的那双手抓在手中,放到唇边亲了亲。
“过完这点时间就不忙了。”
签了这么多合同,拿了这么多定金,总得去还债。
微生商给他套上了毛衣,穿上秋裤和毛绒袜,接着,又尽心尽力地把他打扮得像个粉色毛球。
“走。”他在唐凤梧结痂的唇角按了一下:“今天出去吃。”
出门的时候聂少荣还没起,唐凤梧吐槽:“他跟个猫头鹰似的昼伏夜出,非必要不能见面。”
微生商笑了一下,去敲聂少荣的房门。
后者顶着个鸡窝脑袋走出来,看了他们两眼,眯着眼睛问:“干啥?”
聂少荣揉了揉凌乱的脑袋,思绪还沉浮在昨天观测的股市动荡之中。
微生商瞧他的脸,笑道:“你这是把黑眼圈纹在眼睛下了?”
聂少荣:“滚!我现在怨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