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芙这会儿是吃了称坨铁了心地要“净身出户”。
话说人家离婚时才净身,大小姐这二婚刚起头就要净身,也真是没谁了。
两个男人劝吧,没说几句,把顾雪芙说红眼了。
“古律师,你只是我的律师,不是我爸爸。”
“霍宙礼,让你接钱,又不是要你命,你哪来那么多事儿啊!你不听话,我要离婚。”
“顾雪芙!”
霍宙礼声音一沉,大手扣住女人的肩头,目光如炬,他本身的体格差异在两人面前都极具压迫感,吓得古律师忙伸手去护顾雪芙,好像很怕这一言不合,新婚夫妻就来个公开家暴似的。
古律师是典型的南方人,又是常年室内办公,生得消瘦,鼻梁上一副老式无边眼镜,斯文低调,放人群里很容易让人忽略的那种。
霍宙礼看着中年人下意识护着小辈的样子,吸了口气,说了声“抱歉”,放开了女子。
顾雪芙是在霍宙礼面前作妖作惯了,完全不CARE他会不会对自己动用暴力。
要是真动了,她就举证,她就离婚。
哦,之前她出院时,她从护士那里知道她的病历都有电子档,不怕没证据告这丫的强霸民女。
古律师还是不放心,想要跟顾雪芙单独说话。
霍宙礼索性借口离开。
见状,古律师直问,“雪芙,你在泯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遇到什么,还是……你被这个男人威胁了,都可以告诉伯伯,伯伯一定帮你想办法。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儿啊?孩子,你姥姥把这些东西留给你,就是希望你能过舒心的日子。你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
顾雪芙截断了中年人的话,说,“古叔,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谈话气氛瞬沉了下去。
霍宙礼离开后,便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律师,询问了户籍办理的问题,又做了一些吩咐。
准备回去时,他看到几个救援队员的人,有说有笑往洗手间走,便悄悄跟在了后方,不出意外地解决了他之前的疑问。
“一会吃完饭,你们也要回了吧?”
“肯定回啊!这次要不是为了帮队长扎场子,拿那千万级的捐款,咱早回了。”
“瞧你说得。当这搞风险投资啊!”
“哎,别这么说。咱也是想看看霍四哥这人间祸根最后是落哪个妞儿手里的?”
“哈哈哈!可不是嘛,一半重点是在这里。另一半是咱没想到,拿到霍四这个人间凶器的妞儿,居然是个超级小富婆。小嫂子要捐款扶助咱们的救援事业,咱们也不能拂了小嫂子一片爱心哪!对不对?”
“对!”
几个男人齐齐对着自己的马桶,一耸,水声哗哗,协调一致。
“哦,那四嫂给你们每个队,捐了多少款?”
“一人一千万。总共三千万!哎,你拉我干嘛,再拉老子也能超过你。”
这回嘴最快的大花臂被人猛打眼色,扭头一看,差点儿卡档。
霍宙礼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目光森森,气场彪悍。
众男慌忙关门,俯低做小,打着哈哈,纷纷溜场。
但最后那个大花臂还是被拎到了角落里做“深刻检讨”,“这,四哥,嫂子说今天会把钱打咱们帐上,咱们想着来都来了,给哥嫂凑个人气,也是生死一场好兄妹嘛。”
“谁跟你是兄妹!”
大花臂一哆嗦:呃,他跟人家老婆称兄,那不就让人家低自己一辈儿。
“咳咳,四哥,你放心,咱们绝对不会白收嫂子的捐款,一定把这事儿报出去。咱三个队长都商量好了,把这份感谢做成新婚大礼包,今儿晚上几个地方台、几个大V、几个重要的网络频道都给你们俩送祝福呢!还有啊,回头应急局开表彰大会,肯定是你和嫂子上台领奖旗哪!”
霍宙礼听得没好气,“我稀罕这个?!”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花臂暗暗抹汗:你不稀罕,可咱们救援队稀罕啊!
霍宙礼回到卡位,看两人似乎都很平静,以眼神询问商量结果。
古律师低头叹息。
顾雪芙只拿下巴点点桌上的文件。
霍宙礼明白了,这丫头一意孤行,坚持到底,撞到南墙都不回头了。
他道,“我通知了我的律师过来处理这笔财产。”
他看着顾雪芙,神色郑重,“蓉蓉,刚才救援队的人说你答应给他们一个队捐一千万?”
顾雪芙紧绷的小脸抽了一下,目光移开,“是呀!我已经让古叔帮我把红包准备好了,一会儿进去就给他们。”
古律师一听,忙从怀里拿出了三个漂亮的烫金大红包,脸上都是无奈痛惜。
霍宙礼不用看,也知道一般港人习惯用支票转账。
继续说,“一千万的款太大,打到他们帐上并不合适。他们一年的营运也不过百万,如果你一定要捐这笔款,我给你个新方案,预防团队财务混乱,有人借机浑水摸鱼,也能让你的好心得到更有效的利用。”
霍雪芙想到霍宙礼干了好几年救援,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了,听他的应该没错,遂松了口。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