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厅停车场,大众高尔夫车内,气氛有点沉闷。
陈书笑着开导道:“曾教,晚上我们还是去老地方?那地儿的糖醋鱼真绝了。我晚上得打包一份带回家给我爸妈尝一下味道。”
曾宏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尽瞎扯。我们回东州吧,我有点累了。”
“叮铃铃!”
曾宏掏出手机看了眼,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面色狐疑道:“这夏胖子怎么回事?这会儿还打电话过来?”
陈书手握方向盘,熟练地倒着车:“接呗。也许是觉得愧对我们辛苦来一趟省城,想请我吃一顿省厅食堂自助餐呢。”
曾宏接起电话。
“哦?晚上的会议取消了?”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晚上再加一个位置吗?”
“好的好的,没问题。是的是的,他叫陈书。他在的,你放心。”
“对对,他还得多敬你几杯呢!”
“夏处长,那咱们晚上见哈。”
曾宏放下电话,此时尚在震惊于夏处长的突然转变。
他摇了摇脑袋,傻傻地说道:“小书,晚上夏处长要来吃饭。你的二等功妥了。”
陈书方向盘一转,笑道:“好嘞!”
......
下午五点,孤山路,阁外阁菜馆
晚上的宴请,曾宏把地点定在了东湖边上的一家据说有百多年历史的名餐馆,大厨是持有特级厨师证书的资深本地人士。
要不是一个在当地有影响力的老战友引荐,基本上这个包厢和曾宏这个外来户是没有丁点的关系。
包厢挺大,长方形呈内外两个房间,里侧摆着一张可供八人就餐的大圆桌子,外头放着一张古朴雅致的茶桌供客人餐前等候使用。◥..▃▂
门口还设了一个“潺潺”流水的小型人工水景,从房间外面进来得踩着铺在水池上的踏脚石,颇有一番古色古香的韵味。
趁着客人还没到齐,曾宏带着陈书先在包厢里一一布置。首先是在每个客座前放上一个棕色的信封和一包华子;接着取出自带的红酒和茅台,红酒简单,直接打开两瓶灌入酒店提供的醒酒器,茅台放几瓶到圆盘上就行。
陈书双肘支在椅背上,伸手拿过座前的信封,打开一瞅,哎哟我去,两千!
点了点,桌子上总共放了三个,那就是六千。
陈书打趣道:“曾教,这就是车马费吧?你们战友聚餐也搞这个?”
在大城市,因为地方大路途远,客人往来一趟极为不方便,路上花费的时间在一二小时也是常见之事。不像在二三线小城市,打个的,刷几下(d-ou)音的工夫就到了吃饭的地方。
主家求人办事,别人能来就是人情,所以这车马费就此在大城市应运而生,发展到后来,就相当于开胃小红包一样。讨个喜庆,和后头谈事的费用可算不到一块。
曾宏一边开着红酒瓶塞,一边笑道:“我们东州是不兴这个,可现在到了人家这地儿,还得按着他们的规矩来。再说了,夏胖子还说带了个客人一起过来,这是对我们的重视,我们更应该给足他面子。
“不过都是一个系统的人,我估计他们是不会收的,这样放着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对了,一会儿在酒桌你一不能劝酒,二不能谈二等功的事情。人家今天愿意来吃这顿饭,就说明你这事情肯定能办。”
这种走关系的事情陈书都懂,饭桌上大家心照不宣,那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讲。一般来说都是在酒后散场的时候,在酒店门口,或是上车前,两个关系人附着耳朵提两句真话事情就结了。
陈书点点头,将信封口子折好放了回去:“曾教,这钱如果他们收了,回头我再算给你。”
说着,他起身环看了一圈周围装饰古典、优雅的环
境,心里知道这顿饭钱也是不低。嘴上没说,心里已经承了曾宏的人情。
“那必须的。”
曾宏打开瓶塞,将头探过瓶口深吸了一口,表情志得意满。
能在退二线以前给徒弟挣个二等功,他也是满意极了。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胖乎乎的夏处长,面带笑容引着一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朱丽!”
原本靠在椅背上和曾宏插科打诨的陈书,一抬头看到进屋的人是正明刑大的法医朱丽,吃惊得差点把叼在嘴上的华子都弄掉在地上了。
包厢的门的被夏处长平平推开,拖曳着裙摆的朱丽当先走了进来。
她乌黑的秀发高挽,点缀着精致的首饰,眼睛是那种圆圆的杏眼,和黄思茜一样,但没有后者那么大。不过浑身高门大院世家子弟的气质,此刻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陈书也是在社会上打过多年老滚的人,看朱丽这做派,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下午夏处长态度的突然转变。
“嘻嘻,陈书你来省城请客竟然都不叫我?还好夏叔叔知道咱俩认识,把我请了过来。是吧,夏叔叔?”朱丽拖长了声音说道。
朱丽这句话一出口,显然是知道了这次陈书过来省城的用意,所以在话语中指明了“陈书请客”的意思。
夏处长跟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