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笑意盈盈的看着多托雷佯装不悦的模样,包房外鼓动着音乐,眼前是赏心悦目的爱人,多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吱呀——”
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位低眉顺眼的男孩子,与其他的侍从不同,这位男孩的穿着十分保守,扣子几乎要扣到脖子上,纯白衬衫配着翠绿色的外搭,看上去颇为养眼。
盛着水果的托盘被轻轻搁在桌面,男孩弯身,纤长的眼睫垂着,一张小脸有些消瘦,十分惹人怜惜。
程言看着他的脸,越看越觉得眼熟。
男孩自始至终未抬起头,眼底盛着些毫无希望的灰败。
待他转身欲离开之际,程言叫住了他。
“温迪?”
屋内两人视线齐齐投向程言。
多托雷眼底是疑惑,温迪的眼神就像是置身无边黑暗的人看到了第一缕光。
“呜……言言,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我被困在这里了好久,他们逼我端茶倒水,饭都不给我吃饱,还不让我喝酒。”
伤心欲绝的温迪扑到程言身上,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流,顷刻便粘湿了的程言衣襟。
程言还未搞清楚状况,但心底的心疼已经泛起来,连忙扶着人坐下,替他擦干眼泪。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
温迪呜咽着开口,“我,我来找你,看到这里是酒馆,我就进来了,他们这里的酒好贵,我付不起,所以他们就逼我在这里打工,不然不让我走……呜。”
程言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起身按着温迪转了好几圈认真打量。
“只是逼迫你打工,没有逼你做其他的事情吧!”
温迪青蓝色的眼眸覆着水光,微微摇头。
“没有,他们想让我做来着,但是我不愿意,或许是为了逼我就范,他们连饭都不给我吃。”
“岂有此理!”
程言重重拍桌,拉着温迪就要出去找人要说法。
不对……这里似乎跟愚人众也有点关系?
后背被一道激光似的眼神,不冷不热的扫过。
程言身体僵硬着不敢回头,他发誓,他绝对听到了赞赞的冷笑。
可他怀里的温迪……
啊!这种快乐的痛苦又要开始了吗?
“赞……赞赞,你能陪我们一起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多托雷巍然不动,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尊雕像。
程言手指被温迪握着,偏头就能看到他可怜兮兮的眼神。
以往,温迪和赞赞遇上是最容易吵起来或打起来的,现在二人不吵了,自己夹在中间,怎么还是这么难做呢?
安抚地拍拍温迪的手,程言小意殷勤地坐回多托雷身边。
“赞赞,你知道的,我嘴巴笨,如果我说不过他们怎么办?甚至,万一我自己也被扣住了怎么办?”
多托雷脸上挂着渗人的笑。
“那我就把你赎出来,再花摩拉让这里的人把他折磨死。”
好可怕的话!
“……赞赞~”
拿出撒娇攻势,程言决意不管日后多托雷如何算总账,他必须要把温迪带出去。
“让我救他也可以,你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聊聊。”
程言倒吸一口凉气,让这两位单独相处的后果,他又不是没见识过。
两个人都一身的伤,还得他上药。
正要找借口打消多托雷这个念头。
却听到温迪的声音,“没事,言言,我跟他说。”
屋内的气氛古怪,但今日多托雷不松口,只凭自己,程言没有足够的把握,把温迪光明正大带出去。
最终,程言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打起来后,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门。
屋内回归寂静,只能听到楼下大厅音乐的震动声。
片刻,多托雷盯着温迪开口,“戏演的不错。”
温迪一改在程言面前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模样。
“哼,你霸占他这么久,也该轮到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