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行跑着没有回头,远远的应,“想起来还有东西忘了。” “冉行这忘东忘西?”师姐喃喃自语,又忙着手上的事儿。 冉行将李嵊拖进了堆放杂物的小隔间里。 屋子不大,却满是杂物,没有窗子,里面漆黑一片。 她拿个火折子,对着屋子里照了圈,看清了前面的路,以免待会儿踩到李嵊的身上。 “三皇子殿下,您还醒着吗?”她见地上的人闭着眼,先是探了下鼻息,确认还有微弱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长呼了口气,低头为他处理伤口。 这伤在肩上,得将衣服脱下才能清楚的看清伤口。 趁着四下无人,她又安慰了一下自己是医者,眼里无男女之分,这才忐忑将他衣领解开。 她小心的处理着伤口,丝毫没有发现,头顶上那灼热的视线。 “南二小姐?” 男人声音沙哑,还在微微喘着气。 南冉行手上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瞬的慌张,似乎在想,为什么李嵊会认识自己。 “嗯。”她轻轻应道,心思却有些慌乱,无意间按到了他的伤口。 “嘶!” 李嵊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捏住大腿处的衣摆。 “抱……抱歉。”南冉行也意识到了这点,停下了动作看李嵊的反应。 屋内漆黑,她只摆了个火折子在一边,那微弱的火光全照向了男人的伤口,只有外面那圈微弱的光线打着他的下巴。 原是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模模糊糊却能对上他那双锐利的眸子,和那紧抿着的薄唇。 许是夏日还未过去,有些闷热,冉行无故的出了许多喊,她侧过头去避开了李嵊那极具威慑力的目光。 李嵊却仍是盯着她,就好像想要将她看穿。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鹅黄长裙,秀发梳起干净利落,圆润灵动的眸子显得人畜无害。 “南二小姐可否不将今夜之事透露出去?”他有些吃力的开口。 南冉行将伤口处理好,正好先上些药,闻言轻笑了声,“自然,民女什么也没瞧见。” “谁也不能说,包括你的长姐。” “长姐?”南冉行垂眸,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为何三皇子会特地提阿姐?难道是这件事儿和阿姐有关系? 只是一个想法闪过,她便在心里否认,阿姐深居简出,怎么会和三皇子有所接触。 “嗯。”他回答她的问题。 “好。”南冉行简单为李嵊包扎了下伤口,转而看向了一旁的断箭。 就在方才他们闲聊之时,她拔出了插在李嵊身上的那根箭,李嵊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只是身上神经的紧张出卖了他。 “你去外面看看,走出那个巷子,应该会看到一个侍卫再找我,将他带过来就行了。”李嵊缓缓闭上眼。 南冉行站起身,依照着他的话出门,正好碰见了折返而来寻找李嵊的原期。 四目相对,南冉行指了指屋子,“三皇子在里面。” 原期不敢停顿冲了进来,将躺在杂物间的李嵊抬了起来。 正当要踏出门时,一个石子大小的金子落在南冉行面前。 南冉行抬头,对上了李嵊虚弱的眼神。 她捡起金子,当着他的面放进了钱袋子,抿唇未开口。 等到二人身影消失后,她才扶住一侧的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气。 “紧张!” 她轻呼。 方才处理伤口时,她便十分紧张,生怕哪个动作害了李嵊的命,从而脑袋落地。 幸亏!幸亏! 她话多的毛病没有显现出来,没多说些什么废话。 虽然是封口费,但是这金子真是烫手。 因为李嵊的事情耽误,冉行回到府上的时辰已经不早。 她想起没月十七都要给阿姐带的药还没拿去给她,恐怕阿姐先前的药已经吃完了。 这样想着她已经不自觉的走到姝挽的院子里,见里面灯火通明,这才敲敲院门。 “二小姐?”酒枝打开了院门,见冉行站在屋外,便领会了意思开口,“小姐还未休息,需要去替您禀报一声吗? “不用,我来给阿姐送每月必要的药。不用去打扰阿姐,你将药拿着便可。”南冉行将药递给酒枝。 “是。”酒枝接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