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本宫就不和他们一般计较,看在挽挽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吧。”朝阳小心翼翼的坐在那包袱上,这一下直接把包袱给坐扁了。 这滑稽的画面配上这矜贵的公主,竟出奇的令人觉得十分违和。 姝挽知道朝阳只是想闹个脾气,也就不拆穿她,反倒是愿意和她扮演红白脸。 她们歇息了下,等太阳落下去了一点,赫连佑又想继续启程,打算趁着天黑再赶一段路。 “你!本宫口渴了。”朝阳见他打算动身,又想了个主意,朝他们喊道。 赫连佑被对着朝阳却也猜出来朝阳是在和她说话,对着朝阳这种使唤人的口气,他也只是稍微蹙了下眉,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他看了眼放在朝阳脚边的水壶,这才从自己腰间把水壶拿出来,递给她道,“这个。” 朝阳见那水壶上还有他独特的花纹,又想到这是赫连佑喝过,满脸抗拒,“本宫不要你的,你的多脏,本宫怎么能用?” 赫连佑见自己被拒绝也不生气,直接将水壶丢在她的面前,而后转身利落的坐了回去。 “姝挽,还给他。”朝阳踢了脚水壶,十分不屑道。 姝挽捡起那水壶,琢磨了下走到赫连佑身侧将水壶还给他,“有没有干净的谁,装给公主的水壶。” 这荒郊野岭赫连佑哪里弄得来干净可以喝的水,四处又无山泉更加没有办法,见这公主的确难伺候,心里终于升起了一丝不耐的情绪,“没了。” 短短二字,简洁明了。 “没了,本公主……” “可以出发了。”还没得朝阳再说些什么,赫连佑直接站起来道。 他从始至终都知道朝阳的把戏,但是再玩下去主上那边就会等的不耐烦的。 朝阳迅速站起身子,双目瞪得浑圆,“你!” “公主,误了时辰,你我都担当不了罪责!”赫连佑冷声警告。 周围送亲的人也站起身子,似乎只等待一声令下,便会整装出发。 朝阳环顾了周围一圈,生气的顶了下右腮帮子,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踹了一脚包袱,这才不急不慢的上了马车。 姝挽也跟着上了马车,还没坐稳,臂弯处就多了只手臂,她回过头就见到朝阳一脸神秘的看着她,“等一下我们跑。” 她说的很快,快到姝挽以为这句话只是幻觉。 “等到了迎安寺一侧,我们就跑,我已经派人传了书信给谢忱,他会抽出兵马在外面等我们,届时会有山匪等我们,他们会劫持婚车,而后我们便随谢忱他们逃走,先躲起来,等过了这个风头,我们再出来,或者……”她说的激动的拉住姝挽的双手,“我们永远不要回来了!就当我们死了也不错!” 姝挽眼疾手快的捂住朝阳的嘴巴,确认外面的人没有听见,这才小声开口,“公主,哪有匪徒会蠢到劫持和亲婚车,这一看就是我们安排的有意为之!” 朝阳扯下了姝挽的手,一副早就料到他会说什么的模样似的,“你放心,死无对证,公主都死了,还有人会纠结是否是演的呢?” 这个想法实在是天方夜谭,姝挽实在不敢相信,这样草率的说法出自朝阳的嘴里,“公主,这事关两国争端,不可如此草率决定。而且世子爷怎么会相信你这种请求呀?” “你这就不够了解谢忱了,本宫说他会,他……就会。”朝阳勾着唇,“你到时候注意着跑就无碍了。” 姝挽犟不过朝阳,遂冷静下来,闭上了眸子,细细想着靠谱些的办法。 想着想着…… 到头来,靠谱的办法的确没有多少。 朝阳有了小心思,就不在闹腾,坐在那儿,格外的安静。 赶了两日的路,终于到了迎安寺的山脚下。 迎安寺历史悠久,算是和燕国的寿命同大,不过由于太过于靠近燕离边境,燕离又多战乱,本来辉煌的寺庙变得惨败不堪,而寺庙缩在的这块区域,便来了许多匪徒,在山顶上称王。 赫连佑并不知道迎安寺的渊源,只当这是普通的一条小路。 但是这走着走着越发的深幽的样子,让人心里发慌。 此时的朝阳和姝挽却两两拉着手,紧张又激动的等着待会儿的事儿发生。 果不其然,两侧的树影晃动,二三十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匪徒手持大刀冲了出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脸上长着条疤的男人,朝着赫连佑凶狠的开口,“车上的宝贝都拿出来。” 赫连佑看了眼朝阳他们所坐的马车,神色冷了下来,不带情感的发号施令,“杀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