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莫午这个名字对于久居燕都的姝挽又熟悉又陌生,但是身侧幻凝的反应却大的让人意外。 她捂着嘴,不断睁大的眸子里透露着惊恐与不敢置信,她机械的回头看向姝挽,低声细语,“这人不简单,看来这次谢将军要升官发财了!” 姝挽虽不明白,但是听她这话是好的便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他们俘虏的这人不简单?” 闻言,幻凝重重的点了下头,煞有介事道,“这人可奇的很……姑娘??” 眼前的少女的视线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去,盯着前方,一瞬不落,似乎还透露点点的痴迷与欣赏。 幻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原是谢忱站在台子上,正与身侧的人滔滔不绝的念道些什么,那是一个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一边说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姑娘……你这支金簪子可真好看。”她终于发现了姝挽特意别的头上的金簪。 姝挽闻言也抽了神,饶有兴趣的看着幻凝,一双水眸一闪一闪的,似乎在等待什么夸奖。 “只是,姑娘那么年轻漂亮,这金簪子带起来不是显得有些老气吗?”谁料幻凝话锋一转,嘟囔着吐槽了一句。 “这……这不好看吗?”她有些慌张,不自觉的抬手抚上了那枚金簪子。说话吞吞吐吐,有些心虚。 幻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过,“好看,姑娘带什么都好看。” 姝挽撇嘴,视线重新回到了谢忱的身上,恰巧此时谢忱也望了过来,他们二人 视线相撞,谢忱的目光却慢慢从姝挽的脸上移到了她刻意用手抚摸着的簪子上,待到看那个簪子明白后,嘴角的笑意是越扯越大。 触碰到各自面上那逐渐放大的笑意,二人同时避开了脸,耳根却红的透底。 “幻凝,我们回去吧。”姝挽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就是走,把撂在身后的幻凝弄得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娘着急什么呢,谢将军又没有追上来,要不再看看?”幻凝跟在后面一步一个脚印,算是挪过去的步子,一边走一边环顾着周围。 姝挽听她这调侃的话语,气的跺脚,忍不住回头高声呛回去道,“幻凝,你有中意的男子吗?若是有你定不会像我一样!” 她也是调侃两句,说着玩笑,却没想到幻凝当真定在原地不说话,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眼神里隐隐约约透露着星星点点的伤感。 “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抱歉。”姝挽见她这模样,以为她是生气了,赶忙的出声道歉。 幻凝却摇摇头,柔和的看向姝挽,忽然间像是变了个人,沉稳而又感伤。 “我的确有中意的男子,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她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吓得姝挽瞪大了眸子,话在嘴里绕来绕去,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叹息。 “我原是有妇之夫。”幻凝说着自顾自的低头笑着,“我见你和谢将军就像我和他一样,不过呢我没你好看,他也没有谢将军威武,虽然我不了解姑娘和谢将军有什么渊源,又曾发生过什么,不过我敢肯定你们的情感就如同我和他的。那是三年前,我在嫁给他的那天夜里,突然传来了离国人破城的事儿,他本是一个守城兵,急匆匆的抛下了我们就随着他的主将出发了,那一夜,我等的心慌,似乎是上天给了我预兆,我居然在第二日听到他阵亡的消息时,并没有那么诧异,只有无穷的悲痛。那场仗我们打赢了,但是他却没有回来。” “所有同我一样等待爱人的女子都等到了他们的丈夫,唯独我见到是一个用白布裹挟着的尸体。他曾和我打闹过,说自己上战场就是等着马革裹尸之日,可是真到了那一日不过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哪有那么大的道义。” 幻凝的眼角落下一颗泪珠子,不过很快她便擦拭去了那眼泪,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姝挽道,“真是的,三年了,讲起来还是会难过。” “他……是怎么牺牲的?”姝挽递给她一方帕子,轻声问道。 “是为了给……他们的主帅挡剑。”幻凝道。 “那他是英勇牺牲,是个英雄。”姝挽语气有些坚毅,初见时,她没有瞧出幻凝的不一样,这样一个开朗大方的女子,并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对生活的颓废。 “主帅给了我们抚恤金,不过我们并没有接受,无论是他的爹娘还是我,我们都觉得这些是他应该做的事儿,每年,我守着我的小医馆日日等着,害怕又会爆发战争的那一天,我想着,医术助军倒也不赖!”幻凝突然笑出了声,全然不见方才的难过,她拍了拍姝挽的肩笑道,“我同他是青梅竹马不过都将感情藏于心底,若不是我娘亲要将我许配给他人,他也不会对我真情流露,我瞧着你们就如同我们……我已经同你讲了我的往事,可否同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