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双靖渝按照自己夫人的指示上朝。
在听的乌宣帝旁边那个脸涂的煞白的钱公公,用着刺耳、尖细的嗓音喊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韩振宗赶紧从人群里迈开步来,想要控告双靖渝昨天的过分行为。
不成想,却被人抢先一步。
一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大殿里响起来,惊起一片涟漪,“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看着那个比自己快一步行动的高大身形,韩振宗在心里暗暗咬牙,你们将军府就是来克我的!
其他的官员一见这一幕,纷纷露出看好戏的姿态。
昨日发生的事情,他们通过各种渠道都已经知晓,知道今日朝堂上必定会有一番风雨。这韩侍郎是皇帝的人,不知道这事到最后皇帝和将军府,究竟是谁赢。
他们都很好奇,为此,他们连夜私底下还设了一个盘。
“当年,臣的女儿嫁于韩侍郎时,他还是一介寒门书生。臣念及他与小女之间的情感,最后忍痛同意了这门婚事。没成想这才几年的光景……昨日,微臣内人偶得一味安胎养神的珍稀药材,心念小女,想给女儿送去。却不料见到的却是小女被关在那偏院,身边还没个丫鬟伺候!就连身上盖的被子都发霉发烂了!”
“臣,叩请皇恩,准许小女与韩侍郎休夫!”
休夫二字,还是昨日自己夫人特地告诉自己的,说是当年成婚之时,那韩家本就是破落户,靠着我们发迹,哪有休不得的道理。
双靖渝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就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这才在今日朝堂上,面不红气不喘的将“休夫”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是心里毫无负担,但讲究出嫁从夫的古人却不这么想。
其中一位大人想要上前说几句自己的看法,却被身旁的人赶紧给拉住了。
那位官员冲着他微微摇摇头,脸上神情莫测,看得那位想要开口说几句的官员心里一突一突的,脑海里心思百转,这才回过神来。
好事官员:幸好,幸好,不然自己家怕是要被双将军那位夫人给找人泼泔水、菜叶子了。
拦路官员:你可别害老夫输了银子,老夫可是押了双将军赢的!
眼角余光瞥见坐在上头的皇帝一脸阴沉,韩振宗赶紧上前反驳,“求陛下明察。臣为了大乌江山,恪守本分,殚精竭虑,难免疏忽了内宅之事,这才让夫人被刁奴欺辱,微臣已将肇事刁奴处罚。
然,此事终究是微尘失察导致,臣在此向双将军致歉,望双将军原谅。”
轻飘飘几句话,虽然揽了错,但也将自己塑造成了为国鞠躬尽瘁的人。
忒!
在心里吐了口唾沫,双劲渝在心里不由为自己的夫人的料事如神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自己那沉鱼落雁、聪明机智的夫人的预料之中。
于是,他再次跪了下去,“原本这是家事,但韩侍郎毕竟是朝廷命官,臣这才恳请陛下为臣做主。若陛下无法为下官做主,就恳请陛下准许下官辞官,带着儿女家眷远离京城。”
皇帝震怒。
谁不知道大乌朝现如今内忧外患?外有各国虎视眈眈,内有南方水患还未解决!
这个节骨眼上,双劲渝想要辞官,妥妥就是在威胁皇帝。
你若是不答应,我就辞官,仗,你自己打去吧。
权衡之下,皇帝冷冷的瞥了眼同样跪在地上的韩振宗,心里骂了一句“废物”,这才语气和善的对双劲渝说道:“双爱卿,令爱之事,朕已有所耳闻。但韩爱卿也说了,是由于公务繁忙导致家中恶奴猖狂形事……朕就罚韩侍郎一年俸禄,另外,封韩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你看如何?”
一句韩夫人,也算表明了皇帝的态度。
双宝璐必须留在韩家!
有些大臣觉得双将军之女没有任何建树,却被封了一个一品诰命夫人,有违祖训,想要上前说道说道,可却被身旁那些昨天下了盘,堵双将军赢的官员拦住了。
谁也不能阻止他们赚银子!
天知道,赢了这一把,他们的钱袋子可以鼓多少天!
“望陛下准许微臣告老还乡!”
………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之境。
直到……
“报——北方羌马族来犯!”
一个小兵,风尘仆仆的从大殿门外跑了进来。
让整个大殿内的官员都是一个哆嗦。
他们都知道羌马族生活在草原之上,吃着肉,喝的羊奶、各个都身强体壮的,更不用说他们跨下的马匹,膘肥体壮的,撒开蹄子,根本就不是他们大乌朝养的马可以追上的。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原本看好戏的众大臣,此时不由在心里为乌宣帝点了一根蜡烛,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去惹能打得羌马组落败而逃的双将军。
有那么两三位大臣,则是小手控制不住的捂上自己腰间的荷包,连带着眉梢都染上了几分喜意,用眼神挑衅的望向下注皇帝赢的几位大臣。
被挑衅的大臣:擦,失算了!
接到情报的皇帝自然脸色十分不好,原本想着以自己皇帝的威压,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