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既成,火鸦道人便开始闭关,专心炼化熔金煅丹丸。
张元敬有条不紊地锻骨和修炼,给苏元筱准备的那株紫色灵植,也开始进行培育。
然而,好景不长,只过了半年,在掌玄殿当差的韩济便传来消息,说是霍正凯在外出执行宗门差遣时,失踪了。
这次霍正凯的差遣,乃是与几名筑基弟子一同往天阙山南部的乌水涧,斩杀一头启灵境的蛇妖。
起因乃是此地的小宗门乌水宗上报,说是山门所在的水涧中,不知何时来了一头启灵境中期蛇妖,兴风作浪,吞吃人畜,他们出动三个筑基修士,依然不敌,请求上宗支援。
这种事,在玄天宗所属宗门中,颇为常见。承接这种差遣的弟子,也极多,很少有出现意外的。
据韩济所传消息,霍正凯一行有四个筑基修士,其中还有一个中期。若再算上乌水宗的三个筑基修士,一共七人,对付一头筑基中期的蛇妖,岂非易如反掌。
然后,怪事偏偏就发生了。这七个筑基,死了两人,四人失踪,唯独玄天宗去的那个筑基中期修士逃了回来,说是那蛇妖逃入乌水涧的一处地洞中,几人跟过去,结果洞中迷雾弥漫,众人尽失了方向,在其中闯了数日,不仅没有寻到出口,反而大意下被蛇妖偷袭,死了两人。后来,众人走散,这筑基中期修士误打误撞,竟从另一处洞口逃出。
掌玄殿知晓此事后,立即派假丹修士曾元辉前去查看,但结果如何,还需再等一等。
听到此消息,张元敬心中顿时咯噔一跳。
当初赵天歌掌理分派差遣之事时,他便知道此人或要借机生事。后来又多了一个郭元猛,更是与他一贯不对付。
这几年风平浪静,他不觉有些放松了警惕,一心只想着尽快提升实力,好应对将来的变化。孰料,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经过多次生死历练的张元敬,早已知道,很多事的发生,看着是偶然,其实多半藏着更深的原因。若是把事情归于巧合,那些在背后搅动风云的罪魁祸首便得不到惩治。
霍正凯失踪,或许是一个巧合。但是,霍正凯在乌水涧失踪,绝不是巧合。一个在当地立派上千年的门派,竟然不知所辖地域有那等险地,不仅不知道,本派筑基还一同深陷其中,何等荒谬!
这是一根向他张元敬射来的暗箭,如果他置之不理,那么,下一次或许就是一波箭雨。
张元敬沉思良久,唤来郑元笃,说是要去西方巡视一圈,若殿中有事需他处理,不是紧急的,先放一边,若很紧急,便去寻火鸦道人。
乌水涧其实是乌水从乌山流过,于险绝山壁下冲出的深涧。此地在天阙山南方偏西三百万里外,距离舒弥山并不远,只二百余万里。
张元敬以中阶御风车代步,只用了四十余天,便赶至乌山附近。
此山占地千里,地中有一处小灵穴,在天阙山周围实属平常。这个乌水宗也是很小的一个宗门,在玄天宗附属宗门中根本排不上号。但此宗开派祖师是玄天宗的修士,故而是被掌玄殿登记在册。
乌山不大,张元敬很快便寻到那处名为乌水涧的地方。此地在两山险壁之下,正中是乌水的河道,两侧却有不少支流,皆在巨石之间,有的甚至连着深洞,不知通往何处。
难怪那蛇妖选了此地当巢穴,实在是便于出没,而修士却很难对其进行追踪。
他把碧睛狻猊兽放出,让它去那些岩洞中寻找有雾气弥漫之地。又祭出炼阳伞,让它监察周围百里空间,看是否有可疑之处。
在距离乌水涧五十里外,青山秀水中坐落着一个村子。时值晌午,烈日当空,村中山门皆在屋中午休或在通风阴凉处纳凉。
一间茅草屋中,两个修士相对而坐,在他们周围,布置着简易的阵法。
一人身着黑色法袍,双目紧闭,正在行功。
另一人,须发皆白,一袭暗黄道袍,睁着两只精光闪动的眼眸,正在一枚玉简上来回扫视。
忽然,他开口说道:“陆道友,人来了!”
“谁来了?是他吗?”黑袍修士尚未睁眼,只是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黄袍道人干咳一声:“是不是他,需得过去看看才知。”
“七天前,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却是个不相干的修士。”黑袍修士双眸一睁,不悦地说道,“文道友,陆某陪你在这里等了不下四个月,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黄袍道人被他抢白,却也不恼,呵呵笑道:“陆道友,这种事哪里能说必定能成。不过,那个霍正凯可是张元敬的大弟子,失踪了,他总得来看看吧。”
“他若不来呢?”黑袍修士当即诘问。
黄袍道人一摊手:“那文某也没办法,只能再寻别的机会。”
“这么下去,何时能成!我可没时间枯等!”黑袍修士硬邦邦地说道。
黄袍修士笑道:“陆道友稍安勿躁,且容文某过去察看一下。”
说罢,也不看黑袍修士的反应,身形只是一动,倏地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张元敬在水涧上等了半个时辰,碧睛狻猊兽便从一处岩洞钻出,冲他吱吱只叫。
张元敬把飞剑落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