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逸安忍住了把他的脚踹下去的冲动,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好在兽人大概也是筋疲力尽了,见程逸安对他的举动毫无反应,自己也觉得没趣。
偷偷摸摸蹭过来,脑袋搁在程逸安颈侧轻轻靠着,疲惫的闭上了眼。
感觉到背后靠近的温度,程逸安身体一瞬间绷紧了。
拳头也捏紧了,打算要是这人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她转身就给他脑袋来一拳。
但她紧张的等了许久,身后的呼吸声却是渐渐深长。
兽人睡着了。
程逸安这才放松下来,很快也沉入梦乡。
由于山洞里太过漆黑,周遭又安静,第二天程逸安醒来,拨开藤蔓的时候,才发现太阳已经挂在当空。
竟然一觉睡到了中午。
难怪肚子这么饿。
程逸安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转身先去查看兽人的伤势。
饿是能忍的,但是最要紧的还是大哥的身体,毕竟他才是他们的安全保障。
兽人却还没醒。
他身子缩成一团,紧闭着眼。
程逸安上前去,拿开他蜷在身前的前爪,凑近伤口看了一眼。
嗯。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程逸安有点泄气,伸手碰了碰兽人的脑袋。
手碰到了他的鼻头,温暖却十分干燥。
程逸安眉头皱起来。
她知道猫猫狗狗的鼻头如果太干燥不是什么好事,但兽人虽然外形是狼,但他能变成人这怎么说?鼻头干不好这个结论对他还适用吗?
“醒醒?”
程逸安不敢下定论,推了推兽人试图喊醒他。
兽人喉咙里没什么活力的呜呜了两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绿眸闪着微弱的光,但没什么光彩,显然他这会儿不太舒服。
许是察觉到了程逸安的担忧,他抬起脑袋,舌头在程逸安掌心舔了舔。
没事的。
他在用行动安抚着雌性。
他知道雄性生病的时候,雌性会特别没有安全感,尤其他们刚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本来应该尽力尽快让这个山洞充满自己的气息,让雌性更快的安心。
但他受的伤有点重。
不过没关系,只要好好睡上两三天,他就能痊愈了。
脑袋昏沉沉的,他又再次闭上了眼。
程逸安坐在他面前,眉头紧紧皱着。
她得赶快找到红草,照顾好兽人让他赶紧恢复才行。
而且,现在她还得弄点吃的来。
程逸安自己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推己及人,兽人这会儿一定也很饿,而且受伤生病的人本来就更需要好好进食。
她钻出了山洞,外面日光耀眼。
程逸安站起来,转身看了看山洞入口。
藤蔓遮挡住入口,已经相当隐蔽。
但她想了想,还是把边上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搬了过来,碎石块,杂草,树枝。
把洞口遮得严严实实。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而且兽人的力气,如果他想出来,从里面推开这些东西也不是难事。
程逸安满意的拍拍手离开。
先去了昨天的溪边,从树上把她的冲锋衣拿了下来。
她的衬衫昨晚被团在了兽人和她之间,根本没干,甚至于程逸安还有点担心它会馊了。
冲锋衣就好很多,这地方没有清洗剂,内里的血渍还是残留了很多,但挂在树上吹了一夜,血腥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在原始森林里穿着一件小背心横冲直撞,那都是那些勇猛的歪国人才敢做的事,程逸安是个惜命的,尽管现在的温度穿着冲锋衣很热,但保命要紧。
她学着昨天兽人的举动,把溪边的水草叶子摘了两片扔进溪水里,果然水底的食人鱼四散开去。
她简单的洗脸漱口之后,就开始琢磨着去哪儿找红草和吃的。
吃的倒是容易,程逸安爬树还是有一套的,只要不爬的太高,跳下来也没问题。
树上的果子虽然不好吃,但好歹可以果腹。
溪边的树上就有果子,食物不着急,程逸安开始沿着小溪往前走,一路低着头寻找红草。
只是兽人那时是在地底下扒出来的那一株红草,起先她也没看出地面上有什么特别的。
想来是兽人依靠自己的嗅觉找到的。
可她又没有兽人那样敏锐的嗅觉,怎么才能知道哪里有红草生长呢?
程逸安紧盯着沿途每一棵草,直到视线里出现一抹红色。
她眼神瞬间一亮,死死盯着那一抹红。
那一簇红草纤细卷曲,叶片一颤一颤的。
程逸安直勾勾盯着红草,半晌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视线往上走了一点,就看到那嚼巴嚼巴不停蠕动的粉嫩的嘴唇,和粉色的大鼻头。
……
她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没看错的话,她心心念念的红草正被一只兔子叼在嘴里,一点点的吞下去。
而这只兔子,也不负众望的长得非常大。
单看那脑袋,就比兽人的脑袋没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