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没有说话。
但他身后的雌性们异口同声,义正词严的拒绝了程逸安的提议。
人多势众,声浪也强,大黑下意识的感觉到了危险,一声怒吼盖过了雌性们的声音。
那怒吼声震天响,震得人耳膜作痛。程逸安皱了皱眉,拍了下大黑的屁股。
大黑身子一抖,顿时收起了狰狞的表情,乖巧坐回了她脚边。
“呜。”
歪着脑袋蹭了蹭她的脸,还不忘斜眼瞪了下白。
白眼神更冷。
程逸安摸了摸大黑的脑袋,看着那些同仇敌忾的雌性们,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仍是温和的笑着。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想要留下我,无非因为我是你们认为的成熟完美的雌性。而白是你们这里最厉害的雄性。你们觉得留下我,可以和他繁衍出优质的后代,是吗?”
“雌性的义务,就是繁衍后代。越成熟的雌性,就越应该挑选强壮的雄性,为部落繁衍健康强壮的幼崽。”
雪说完这句话,对着程逸安翻了个白眼。
“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吧?你的族人没有教过你吗?还是说,跟那头笨狼一样,你也是个流浪兽人?不,哪有族群会让自己部落的雌性流落在外面,你到底是哪个族群的兽人?”
雪皱起眉头,对程逸安的来历越发怀疑。
程逸安只觉得荒唐。
照她这个说法,这个兽人世界的雌性,岂不是正儿八经的生育机器么?
所谓的完美,也不过是生出来的孩子基因更优秀而已。
难怪说结为伴侣的双方并不需要互相喜欢。
这番话更坚定了程逸安离开这里的决心。
虽然白是个肤白貌美的美少年不假,但她家大黑长相也不差,抛开傻不愣登爱粘人的性格不谈,甚至比白还更有男人味一些。
而且就像他们说的,大黑是个流浪兽人,身上没有为部落延续香火的义务。
她得是脑子有多大的坑才会放着和大黑的自由生活不要,要在这里做个只负责生孩子的生育机器?
“那真是抱歉了。”
她脸上笑容淡了,眼神也褪去了温度。
“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可能真的是个流浪兽人。我不需要族群,也不想跟不喜欢的人结为伴侣,更不会随便为别人生孩子。”
随着她一字一字说出来,那些雌性的眼神在惊疑不定的变化着。
雪更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白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神若有所思。
程逸安不管他们如何作想,她抬手在大黑脊背上拍了拍。
大黑扭头看了她一眼,便懂了她的意思,站起来后伏低了身子,等程逸安爬上他的背,便起身威风凛凛的一声咆哮。
“我还是那个提议,放我们走,我们可以顺便帮帮你们。但你们要是不愿意,我们也还是要走。看外面的战况,你们自保都很难,应该也分不出战力来阻拦我和大黑了吧?好好考虑一下吧。”
大黑从程逸安坐稳后就开始躁动不安的想要往前冲过去,程逸安一直在轻拍着他的脑袋安抚着他。
白静静看着她,片刻后,点了点头。
“可以。”
“白!”
身后一片惊呼,但白没有多做解释,转身率先奔着山谷入口而去。
程逸安扬起唇角冲着气急败坏的雪笑了笑,抬手往后重重一拍。
大黑身子一抖,长啸一声离弦之箭一般嗖的窜了出去,紧跟在白身后。
程逸安死死抓住他背毛,弯腰伏低身子趴好。
她并不担心大黑听不懂她刚才跟那些人说的话,因为要从这里出去,只有这一个出口,也必然会经过那一片混战。
她刚才只说顺手帮他们解决一批敌人,可没说要负责解决所有敌人。
大黑只要杀出一条路,能冲出去就好了。
程逸安做好了亲眼目睹野兽搏斗的准备,毕竟曾见过大黑与蛇搏斗,想着这次的敌人不过是些老鼠,应当不会那么惨烈。
可没想到,真到了入口处,她却差点手软脚软从大黑背上摔下来。
遍地尸骸,血染大地。
到处可见残缺不全的头颅和断肢,甚至树枝上还挂着半截躯体。
浓郁到风吹都散不尽的血腥气直冲鼻腔,程逸安眼前一阵发昏,忙把脸埋进大黑背毛里,企图躲避眼前地狱一样的惨象。
这场厮杀其实已经接近尾声,白的族人们还在坚持战斗的也都负伤,身上柔软的毛发被鲜血染红,一绺一绺狼狈不堪,行动也越发迟缓。
而那些面目可憎的鼠人却仗着体型小,只扑上前咬上一口就立刻躲开,吊着这些巨兔,消耗着他们的体力。
白嘶吼一声便冲了上去,那些鼠人顿时作鸟兽散,但看他只有一人,很快又围了上来。
大黑背着程逸安在不远处停下来,他眼神冷酷的看着眼前的血战,鼻子动了动,抬头四下看了一番,脚步一转,竟是要绕开这个是非之地,另寻别的路离开。
程逸安察觉他转向,一惊,忙往前趴了趴两手掰着大黑的脑袋,试图让他向前去。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