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安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
脸上腾得烧了起来。
什么伴侣不伴侣的……且不说种族不同,就大黑那个小孩似的性格……恐怕他根本都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是伴侣。
真要说起来,他们这关系,不过就是搭伙过日子罢了。
程逸安低头默默摆弄着手里的枝条,努力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
生活在网购发达的年代,她并没有多高超的动手能力。
捯饬了一下午,想象中的那把扫帚也只是堪堪初具雏形而已,细枝条虽然柔韧,但还是没有绳子那样灵活。
程逸安挥了挥扫帚,试探的在地上扫了两下。
扫帚下边扇形的部分还是有些松散,如果是黏在地面上的脏东西,清扫起来还是够呛。
程逸安并不灰心。
第一次动手,能做出这样的初级工具她已经很满意了。
而且这个扫帚使用起来还挺顺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扫帚柄和底下扇形连接的部分再加固就好了。
她信心满满,看了看四周。
静悄悄的。
刚才她一门心思扑在制作扫帚上,根本没有关注周围的动静。可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才察觉到这种安静带来的不安。
程逸安抿了抿唇,把扫帚夹在腋下,抱上剩下的工具,进了山洞里。
撩起藤蔓就靠坐在山洞口继续干活。
等到大黑的身影出现在小树林的时候,她的扫帚也加固的差不多了。
“嗷!”
隔着老远的距离,大黑猛地嚎了一嗓子就撒开爪子朝她冲了过来。
程逸安抬头,看着大黑跑得足下生风摇头晃脑的样子,放下手里东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和下班回家后开门就有一只小乖乖激动的迎接她的感觉差不多。
有人说,主人就是宠物的全世界,哪怕主人只是出去工作了一天,在宠物眼里,也已经与主人分别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所以每一天下班回家,在宠物看来,都是与主人的久别重逢。
大黑这模样,倒真有点这意思了。
他急不可耐的冲到程逸安跟前,不由分说前爪搂住她就是一阵猛舔。
一边舔一边委屈的哼唧,像是在着急慌忙的诉说对她的思念。
程逸安心头软得不像话,一边笑一边扭头躲避他湿热的舌头。
一时间也根本没有想到若是要提及宠物,外出捕食的大黑和在家守候的她,到底谁才更像那个宠物。
大黑急急忙忙舔了她两口,又匆匆往回跑。
程逸安一边笑骂一边擦自己脸上的口水。
可等到大黑再次回到她眼前时,她愣住了。
“嘎……吱吱……嘎嘎!”
大黑往她面前一坐,把嘴里不住扑腾的小东西朝地上一扔,随即骄傲的挺起了胸脯,一副求表扬的小表情,眼神儿不住的瞟着程逸安。
程逸安笑不出来。
地上这只像鸟又像鸡的生物,嘴里不住发出奇怪的叫声,翅膀不住的扑腾着,羽毛边缘锋利异常,划在她小腿上甚至有些疼。
程逸安往后挪了一点,躲开了这只生物无意识的攻击。
“这是今天的饭?”
她咽了下口水,不确定的问道。
这还是大黑头一回带活物回来。
其实这只,暂且称为鸟吧,的生物,相比较大黑曾经吃过的巨兔,体型已经算是非常温和了,只比程逸安的脑袋大了那么一丁点。
它倒在地上,滴溜溜转动的小眼珠里满是惊恐的望着面前的兽人和雌性。
翅膀有一边折损了一半,纤细的腿也断了一只,所以它现在跑不了也飞不起来,只能任人宰割。
惊慌失措的嘶鸣了一阵儿,它突然把小脑袋扭向了程逸安。
程逸安一愣。
她看见这只鸟的眼睛里开始不断的渗出泪水,嘶鸣声也不再撕心裂肺,而是渐渐的低了下去,哀伤而绝望。
它一边悲鸣,一边看着她,直看得程逸安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吼!”
大黑显然没有那么细腻,他只觉得这鸟叫得聒噪,吵得他头疼,一爪子踩在了鸟头上。
虽然没有用力到爆头,但也成功让这只鸟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然后他抬头半是疑惑半是期待的看着程逸安。
“呜呜?”
怎么不说话呢?不想吃这个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捉来的。
是捉来的,不是捡来的哦!
想到这个,大黑又骄傲起来,尾巴竖的笔直,尖端不住的扭来拧去,企图吸引程逸安的注意。
程逸安看着那只鸟绝望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
但恰在此时,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程逸安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随即反应过来,不是她,是大黑的肚子在响。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大黑。
这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大黑似乎,不怎么带回来猎物。
事实上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见识到了大黑凶狠撕扯巨兔的凶残场景,后面这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