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手被程逸安拉住的时候,大黑手指动了动,那尖利的指甲顿时缩了回去。
即便他此刻心情极度沮丧,也还记着不能伤到了他的雌性。
可程逸安却把他的手抬了起来,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着。
“呜?”
大黑耳朵转了转,不解的看着突然对他的手起了兴趣的程逸安。
他的爪子有什么好看的,又粗又糙,一点也不好,不像雌性的爪子,白白嫩嫩,又细又好摸。
趁着程逸安专注的看他手的功夫,大黑暗戳戳也抬手在程逸安手背上飞快摸了一把。
然后紧张的盯着她,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把手背在身后喜滋滋的回味着刚才的触感。
程逸安瞟他一眼。
她又不是木头人,手被人摸了当然是有感觉的。只不过是懒得跟这头笨狼计较而已。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不过她怎么看都没明白大黑的指甲缩回了哪里去,少了那几根利刃一样的长指甲,他的手看起来就和普通人无异。
“大黑,把指甲伸出来。”
“嗷?”
大黑疑惑的歪了歪头。
程逸安于是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眼前,做握紧又用力张开的动作。
重复了两遍,大黑懵懵懂懂的也学着她伸出了手,做着同样的动作。
程逸安满眼期待,可大黑用力张开五指之后,她心心念念的指甲并没有出现。
“……怎么会呢?”
程逸安瞪大了眼,捉住他的手凑近了不可置信的翻看着。
发丝垂在大黑手上,随着她的动作左右轻轻摆动,搔得大黑手心痒痒。
他被程逸安抓着的那只手不敢动弹,背在身后的手五指按捺不住的蜷了蜷,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见程逸安只是低头看他的手,并没有注意他,大黑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微微低下头,凑近了程逸安耳侧轻轻嗅着。
雌性的味道这几天越发浓郁,不仅这附近出现了更多被吸引来的雄性兽人,就连他自己也变得有些奇怪。
原本只要能和雌性贴贴蹭蹭,再舔一舔就能得到极大满足的欲望,最近却逐渐难以填满。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种欲望如果不加以克制,可能会伤害到他的雌性。
鼻尖充斥着雌性身上的幽香,大黑缓缓闭上眼,陶醉的深吸着,忽然指腹却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他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猛地抽回了手。
“嘶——”
程逸安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一道血痕,皱起了眉。
大黑也看到了程逸安手心的伤,顿时如遭雷击,呆呆的愣在了当场。
程逸安没顾得上大黑的反常。
这道口子初看起来不过是细细的一条,可没过几秒鲜血却不断的从里面冒出来,很快就在掌心汇成了一小滩。
还挺疼的。
她忙走到一边,扯了一片树叶把血擦干净,又拿水仔细的一边按压伤口一边冲洗。
只是这里没有酒精,没办法消毒。
冲洗干净的伤口处泛着白,有些瘆人,很快又重新渗出血珠。
程逸安盯着伤口出神,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大黑这会儿虽然是人形,但他是个兽人,她这是不是算被野生动物抓伤?
不消毒的话,没问题么?而且,会不会有狂犬病?
狂犬病三个字浮现在脑海的时候,程逸安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难道她这就要英年早逝了么?
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死死盯着手心还在一点点渗血的伤口,脑袋里一片空白。
片刻后,目光不经意瞄到了地上的那只鸟。
程逸安愣愣的看着。
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团浆糊,可莫名的就突然想通了。
不过就是被大黑的指甲划了一道小口,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
在这个地方,兽人之间互相争斗,又或是捕猎,所受的伤比她这个可严重多了,可恢复之后不还是照常活着么?
再不济,再不济也大不了就是个死……
程逸安一边在心里开解着自己,一边眼眶酸涩得厉害,赶在眼泪要落下来之前,她抬起头狠狠擦了一把眼角。
又拿叶子擦了擦掌心血迹,等了一会儿见血渗出来的速度慢了,吸吸鼻子暂且放宽心,转身准备继续刚才的事情。
可这一转身,却正好对上大黑直愣愣盯着她的眼神。
呆滞空洞,丢了魂儿似的。
“大黑?”
程逸安走到他面前叫了他一声,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可大黑一看见她伸出手来,浑身一颤,随即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眼神惊恐的看着她的手,脚下慌乱的往后退着,还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在身后乱晃的尾巴,摔了个结结实实。
程逸安:“……”
这是怎么了这是?
虽然不解,但她看出来大黑眼里的惊恐,没有再跟上去,就在原地蹲下,轻声哄着。
大黑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她的手。
程逸安察觉到了,低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