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雪没有回答程逸安,只是又重复了一遍道歉。
声音闷闷的,程逸安隐约还听出了几丝怜惜。
虽然并不明白这令她毛骨悚然的怜惜是哪里来的,但她知道,自己似乎真的躲过了这一劫。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你先放开我吧。”
兔子身上的毛云朵一般柔软,但是真的太厚实了,这会儿尽管太阳已经西沉,但余热仍旧叫人有点吃不消。
被雪紧紧搂在怀里的程逸安,觉得自己像是大夏天的被捂在了一床厚棉被里,闷热的快要透不过气来。
雪倒是听话的松开了手,但随即又抬起手掌,在程逸安头顶爱怜的轻轻碰触了两下。
太可怜了。
难怪每次见到这个雌性,她都是人形状态,她还以为这个雌性就是喜欢人形,却从来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她根本不能变成兽型。
这对于一个雌性兽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缺陷。
尽管她想不明白,一个脑袋不好,嗅觉失灵,现在还没法变回兽型的残疾雌性,怎么会拥有那样连雌性兽人都觉得香甜的完美的气息。
但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父母双方的身体状况决定着后代的健康,如果母亲连兽人最基本的形态变化都做不到,那又怎么可能生出来健康优秀的幼崽呢?
更重要的是,兽人结合,雌性产子,都是在兽型时进行的。
无法变成兽型的雌性,就有很大概率,根本都不能产子。
这样的雌性,被部落驱逐太正常了。
而且也根本不会再有部落愿意接纳她。
太可怜了。
雪的眼神与其说是同情,倒不如说是一种悲悯。
程逸安被她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雪会突然转变了对她的态度,但程逸安下意识的觉得,还是不要继续追问的好。
以兽人的逻辑来看,她并不觉得那会有个在她看来合理的原因。
“不早了,都赶紧回去吧,你是不是还要先去找你的族人?”
程逸安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的看着雪那一身厚实的毛发。
她不热吗?
现在天气这么热,大黑都开始掉毛了,那,兔子呢?兔子会不会掉毛?
兔毛似乎也可以拿来做不少东西。
兔毛手套,兔毛袜子,兔毛围脖……
程逸安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但这念头一旦出现了,就很难再压下去。
她直勾勾的盯着雪身上洁白无暇的毛发。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露骨,雪无端感到一阵寒意,打了个哆嗦。
“我是要回去,但是……”
她眼神下移,再次落在程逸安腰间。
“你能不能……你能不能给我个那个?”
“那个?”
那个是什么?
顺着雪的眼神看去,程逸安只看见自己腰间围着的一圈树叶。
“你要树叶吗?可是……”
可是这些是她拿来做小裙子的呀,而且这些也都不是什么特别的叶子,雪的体型,随随便便抬爪就能摘下来好几片。
“不是树叶!”
雪有点着急的样子,伸出爪子一下就抓在了程逸安腰间系着的三股绳上。
为了好看,程逸安特意系的是一个优雅的蝴蝶结。
此刻就充分说明了什么叫华而不实。
爪子刚搭上程逸安的腰,雪就察觉这个动作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于是又急忙放了下来。
但兔子的爪子即便没有那么锋利,说到底也是爪子,尖端一个不小心就勾住了绳子。
这一放手,一个拉扯。
“哗啦!”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程逸安浑身一僵,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但还是没能阻止小草裙落在地上的命运。
雪看了眼挂在自己爪子上的绳子,又看了眼程逸安的腿,慢慢瞪大了眼。
“吼!!”
一声毁天灭地般的怒吼,炸响在两人身后。
雪一个激灵,眼神瞬间变得惊恐万状,什么话也顾不上说了,转身几个奋力弹跳消失在树林里。
程逸安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把抓进了一个散发着滚烫热意的怀抱。
“安!安!”
大黑一边焦急的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程逸安脸颊靠着他急剧起伏的胸膛,很热,但她忍住了,伸手按在大黑胸膛上轻柔的安抚着。
“不气不气,我没事,雪雪跟我闹着玩呢。”
大黑八成是以为雪在欺负她,才会这么生气,加上他本来就对白有敌意,连带着好像也不是很喜欢雪。
不过……狼和兔子,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好像也不能用喜欢不喜欢来形容?
程逸安出着神,冷不丁脖子上传来一阵湿热。
她瑟缩了一下。
大黑开始舔她。
从脖子到脸颊,再到发顶,再缓缓下移,舔舐得无比细致。
只是力道稍微有些大,比平时更强烈的刺痛感让程逸安有点吃不消,于是她伸手推开了大黑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