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听着李婠南这暗讽的话,一时语塞。 待帝后安坐,宴席一片寂静,皇帝宣都朝使团进殿。 李婠南端坐,未见人进时便听见一声银铃声响,恍然像是错觉。 都朝使团进殿,两人并行,那人在第一排的左边。 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对上了李婠南的眼神。 他眉眼含笑,似乎在说,看吧,认识了! 李婠南一眼就认出来,他便是自己及笄礼前夜所来公主府的“银面具”。 李婠南不知其意。 “外臣路戡同我朝大皇子殿下,携礼来使,恭贺贵国固国大长公主殿下及笄,拜见李朝陛下、皇后!拜贺固国大长公主殿下!” 司寇星野旁边站立的便是都朝使团的领队,都朝谏议大夫路戡。 路戡说罢,使团齐齐朝拜! “使臣免礼,快快平身!”皇帝客套着。 都朝使团的随从,端着礼物从殿外鱼贯而入。 “贵国地大物博,无不所有,这些礼物便是我朝特有的物件。我朝皇后珍视两国交往,便特意精心挑选了这些礼物,望固国大长公主笑纳!” 路戡说的诚恳,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种说辞只为了客套。 李婠南为了以示重视,起身巡礼。 确实,都是在李朝不常见的新奇东西! “多谢大人千里赠礼,也请大人回程之时,替我告谢贵国陛下、皇后,我很喜欢!” 星竹示意宫人将礼物都收下。 使臣又命人抬上来一些珍宝,赠予李朝,以示友好。 基本上都是路戡在代表都朝使团,早已引人注目的都朝大皇子司寇星野,倒是一直未曾言语。 直到李朝皇帝主动询问。 “路大人,你身边这位,想必就是贵国大皇子吧!真是少年意气啊!” “正是。” 司寇星野恭敬道:“拜见李朝陛下,陛下唤我星野便好!” “星辰涵辉,野云环翠!当真是极好的名字!” “多谢陛下夸赞!” “各位一路辛苦,快请入席吧!” 宫人们训练有素的将一叠叠菜肴呈上,宴厅中央便成了舞姬乐师的主场。 夜宴并不拘束,朝臣纷纷起身交谈、饮酒,大家你来我往,聊的开心,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皇帝不多时便离席了,嘱咐定要将使团招呼好。 皇帝才离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司寇星野侧身跟坐在右手边的路戡打了声招呼,便起身走出殿外。 一旁跟路戡喝酒的一位大人问了句:“星野殿下这是去哪里?” “不胜酒力,出去透透气!” 门外守着侍卫宫人,瞧着外面有些黑,自己又初来乍到这皇宫,司寇星野便随意指了最近的宫女。 “你提灯引路,叫我醒醒酒!” 宫女年岁不过十六七的样子,恭敬的行礼,而后提灯至前。 宴上无趣,自来这种宴会便少有人单独为她敬酒,一侧她为女子,二侧她为一个刚及笄的女子,三侧她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李婠南落得个清净,一偏头便发现司寇星野已然不在席上。 小宫女从侧门进至,在星竹耳边私语,便退回。 星竹听罢附耳便向李婠南告知。 “冷宫里的那位嬷嬷死了!” 李婠南眼中厉色一闪,瞳色瞬间沉了下去。 “死状有些惨烈,生前受了折磨,手脚都被挑筋,身上足足被被划了三十五道,最后一剑封喉而死,然后被用白绫吊在房梁上,手掌心还被用利器刻了个十九。” 宫中若有行凶,历来都是将低调做到极致,如此高调的手法还真是难得一见,巧的便是,刚好今日宫中来了这样一位如此猖狂高调之人! 李婠南心下百转,这老嬷嬷在冷宫多年,若不是自己派人盯着,这皇宫之中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偏是这样一个人,有人要如此高调的,像是带着复仇意味的将她折磨致死,原因呢? 她不免联想到老嬷嬷之死,会不会跟她身世有关? “司寇星野在哪儿?” “将才还在新月湖边!” 李婠南起身,从侧门出殿。 宫内除了巡逻的侍卫和值夜的宫人,道路上不见其他,时有光亮,时无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