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婠南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如看自家小辈般宠溺的眼神。 她道:“自然是拜师礼了!” 程君珞后知后觉,咧开了笑意,眼里还带着不可置信的望向砍砍,想听她说肯定答案。 砍砍也笑,心里确实是喜悦的,虽然还带着些茫然。她要收徒了! 程君珞是不是什么练武奇才她没有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教好程君珞,但她挺喜欢这小姑娘的。她问李婠南的意思,李婠南只希望她可以做让自己高兴的事情,如果收程君珞为徒她高兴,那收下又有何妨! 这小姑娘心思浅,好猜的很,李婠南算准了她今天晚上会来,叫砍砍去逮她,还叫砍砍问她那两个问题,若叫砍砍自己来,定然想不到问这些。 在李婠南的见证下,程君珞给砍砍奉了茶、行了拜师礼,然后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 这也算来青州发生的一堆烂事之后,唯一的一件好事发生了。 若论起辈分,砍砍算李婠南师姑。砍砍毕竟是司徒逍遥的弟子,和谢王是一辈的,虽然他们从未以师兄妹相称,但确实是师兄妹。李婠南虽然师从谢王,但她却不曾真正拜师过,所以严格来说,她与砍砍并非同门。 念此故而,想到司寇星野唤砍砍师妹,若是叫司寇星野知道她是跟谁学的剑,怕是要认着她喊师侄了! 司寇星野晚上吃了新鲜的鱼宴,酒足饭饱,正交代着仇歌青州城的安排,他猛然打了个喷嚏,不知是有人念他。 翌日一大早,王府前的车架仪仗声势浩大,李婠南今日要回皇城去不是秘密,青州城的大小官员都等在青州城城门相送。 青州城城门前却不见青州总督程识卿。 程家里,程识卿和程夫人正抱着程君珞落泪呢!程君珞拜了师,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觉,怕自己是在做梦,就正好用这个时间来收拾东西。 早上一家人都起来了,她就向家人说了她拜了李婠南的贴身护从砍砍为师,打算跟着去安和城习剑,待学成归来。 程识卿和程夫人纵然万般不舍,但却也没打算阻拦,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志向,也许一开始能拦住程君珞,就是为了让她今日遇到她命中注定的师父。 程君尧亲自送着程君珞到王府,李婠南她们都收拾好了,最后同陈王说着话。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婠南跟着程君尧同至一旁去,李婠南约莫知道程君尧会说些什么了。 “人之聪慧机敏与否,一看先天,二看教养。我们兄妹三人先天如何,不好评说,在教养方面,父母更希望我们平庸且欢愉,所以便就是如今殿下看到的,我和珞珞这般的性子。我少时也因自身平庸而不理解父亲的决定,后来才逐渐领悟到他的良苦用心。” “就好比珞珞,若按她心意,早早为她找一个好的武师傅,她习得一身好武艺,去闯荡江湖,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她自恃武艺不低,即使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依旧难保哪日不会掉以轻心,一朝陨落!” “我这一生,没有大志向与大追求,一直便是惟愿留守青州,能同心爱的女子成亲生子、孝顺父母便可!如今还有一愿,就是希望在珞珞每一次离家之后,都能等到她的归来!” 程君尧为人兄长,自是尽好当兄长的责任,父母怕烦扰固国大长公主殿下,便只有他来为珞珞做这件事了。 “小妹珞珞,就拜托殿下和砍砍师父了!”程君尧抱拳躬身,行了个良久的敬礼。 亲人爱亲,以为之计深远。 李婠南自是懂得程君尧的心情。 李婠南随着星竹的搀扶上了车架,陈王却没有上马,而是就站在她的车架边,随着车架行走。 她坐车架中,她行车架外。 他说:“岫岫觉不觉得,我像是在为你送嫁!” 她心头一酸,这样也好,也算体验过出嫁了,此生真不嫁人,也无妨。 “兄长说,我嫁的人是什么样的?” 陈王嘴角带着笑意,语气依旧温柔,似是想将离别的愁绪化解掉,他未曾思考,便是张嘴就来:“自然是热烈的,张扬的,鲜衣怒马,肆意少年!” 陈王语毕,李婠南眼前竟出现了司寇星野狡黠的笑脸,她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这是要回安和和司寇星野斗智斗勇而提前产生幻觉了。 明明从王府到城门的距离不那么近的,可今日似乎是一下就走完了,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兄长,而后渐行渐远。 第三日下午,李婠南抵达安和皇城,皇帝也是亲自来迎,这次司寇星野也来了。 司寇星野冲她笑的张扬热烈,她就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