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信我一面之词?”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李婠南,但李婠南依旧没有侧头看他,他觉得有些失望。 “我不信你信谁?信平护?主要是她也没凑来我面前指控你啊。”李婠南依旧淡淡然,像是不当回事。 司寇星野听罢沉默。 李婠南看闪电绚烂,而后空中又响惊雷,她十分平静,和天气形成了强烈反差。 “殿下……抱歉,我没能护住珞珞。” “不是你的错。”李婠南终于侧身抬头看向他,看见他满是歉意的眼睛,“平护杀珞珞,定然不是无缘无故,肯定有一个要珞珞必死的理由,珞珞不死,她就得死,既是如此,她又怎会让你护下。” 李婠南的通情达理反而让司寇星野觉得更加难受,像溺了水,一颗浮萍都抓不住的那种挫败感。 “殿下不问……具体是何理由?” “我们之间向来不是只有我们自己,我们身后是两个国家,牵扯着万千百姓,一步落错,其中后果是我们未必一力承担得下的,所以我们从来都在猜,猜对方的心思,猜对方的计谋,这不是我们一直心照不宣的吗?” 是啊,这一直是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但司寇星野却想打破这种心照不宣。如今的局面好像全然在一开始的计划之中,但又好像全盘错位。 他和李婠南从始至终都有一条说宽可宽、说窄可窄的沟渠在阻隔,他无数次想要跨过去,但又放弃,明明之前还有一种无限和李婠南靠近的错觉在麻痹自己,如今仿佛肉眼可见的看见李婠南在逐渐远去。 “阿野。” 李婠南一声轻唤,拉回了他的思绪:“嗯?” “我们都有自己想要坚守的东西,这是我们存在的根本,若要为了什么舍弃掉,想想也是万般不可能的,我们的共识与默契也由此根深,即便我们各有各的立场,但我也相信你。” 李婠南说的认真,司寇星野觉得自己好像要溺死在她的话语里。 司寇星野听李婠南的话,离开之前去为程君珞上了香,他去时砍砍不在,也省的怒目相对了。 他走到棺木边,看向棺木中的程君珞。 小皮猴子,以后都会安静下来了。 砍砍不在灵堂是到了书房,李婠南也已经回来,李青沅也在。 李婠南喊她们过来,是要叫她们二人明日亲自送程君珞回青州。对外不需说,对程家李青沅是以李婠南代掌史的身份前去的,当时程家把活蹦乱跳的小丫头交给她,这不到半年,她却只还回去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权倾天下,程家也许是不敢有怨言以对,但她心中有愧,故而让李青沅代为赔罪了。 砍砍是程君珞的师父,她应该陪程君珞走完最后一程的。 即使明日是除夕,但李青沅毫不犹豫的答应往青州去,可砍砍不愿意了。程君珞在安和从来没得罪什么人,今日枉死,显然是冲着李婠南来的,李婠南身边危机四伏,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 “苏客然在安和,心桃也在城内,无人可伤我,你放心,没事的。”李婠南安抚砍砍。 砍砍本还有些顾虑,但李婠南依次打消着她的顾忌,最终同意明日和李青沅一起,送珞珞回家。 除夕之日,除了李婠南府上,都尽显欢快,这偌大皇城不会因为死了一个青州总督的女儿而改变什么。 皇宫设宴,李婠南照旧可以冷着脸,但到了该笑的情节也还是会挤出笑意。 宫中除夕两宴,午宴同朝臣,晚宴同后妃宗亲。 皇帝虽然说着不必拘束,但午宴气氛还是相对严肃,到了晚宴间,笑语和欢言才不间断,迎接新岁的喜悦叫人沉浸。 但有人此后新年,再无欢愉。 李婠南漠然扫过众人,而后将悲伤隐没,不再借着清冷之颜而外露,她扬起淡淡笑意,举杯携众人贺岁。 李氏皇族繁荣,一众小辈连续的敬着酒,说着吉祥话,氛围只高涨不消减。 不管是皇嗣还是宗室子弟,李婠南都一视同仁相待,通俗来说,就是都没有一个让她偏爱、偏心那么一点的。 李婠南向来不再公共场合抬高李青沅的身份,所以往日太子还在时,便只有他是特例。今年平护回到皇城过新年,众人以为,也许她会得李婠南看重,但却只见李婠南叫星竹亲自送了一道她独有的菜肴,到吴王府郡主的桌案上。 李婠南慈爱的看着吴王府郡主李令嘉,那令嘉郡主双十年华模样,但眼神却澄澈到了极致,对周围的一切感到不理解却又好奇着。 因她二十年岁,却只有五六岁心智。 宴罢,李婠南没有出宫,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