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鱼也觉得这样安排最好,若邱家没有什么算计,只是单纯见亲人最后一面,别说有点晚,哪怕深夜了,平叔肯定想办法安排邱婶过去,大不了在镇上住一夜,既然猜到邱家心思不纯,也就没必要急慌慌上赶着去了
“大春功夫好,且心细,有他跟着,你就不必担心你娘吃亏了。”唐幼鱼调侃道。
“我才不担心呢!反正我横竖瞧邱家人不顺眼,也不想见到那家人。”唐小春口不以为然地道。
她没好意思讲的是,其实最开始她有提出要跟她娘一起去的,美其名曰保护她娘,可她爹和她娘一致不同意,然后才定下她哥跟着去。
她有这么不靠谱,连保护她娘的事都轮不到她!
唐小春不禁自我怀疑起来。
说完邱家的事,唐幼鱼又问起他们上午救回来的那人。
“还昏迷着,中间喂他喝了点水,还喂了点米汤。”唐小春道。
“从那人的脉象推断,估计没十天半个月醒不过来。这期间你和你哥多看顾点。光喂米汤不行,库房里有人参,拿根年份短的炖汤给他喝。”唐幼鱼吩咐道。
对于唐幼鱼的吩咐,唐小春自是没有不应的。
何况,人参,唐家不缺。
说完这些,主仆二人又去药田侍弄草药。
药田被划成许多块,习性相同的草药被种在同一块田里。
唐幼鱼现在种的就是今天从山上移来的叫无戟的药草,一共移了五棵,唐幼鱼单独给他们开辟了一小块药田。
“姑娘,这草药做什么用的?”药田里的药草几百种,大多数唐小春都认识,不过无戟,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是一味毒草,草汁吃进嘴里或碰到外部伤口,人就会全身麻痹、抽痛,但神志清醒。”
“啊,竟然是一味毒草!”唐小春惊讶地看着那株跟狗尾巴草很像的药草,“看着跟杂草差不多,竟然还有毒。”
“这草虽有毒,但与其它几味性温的草药一起,却可以制成一味专门制风湿的良药,所以有毒无毒,专看用它的人怎么用了。”唐幼鱼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这样,姑娘是准备用这草来入药吗?”
“嗯,就是数量太少了,等它们繁殖数量再多一些,才好拿来用,先种着吧。”唐幼鱼准备用这草做麻醉剂,另外还能配制风湿药。
听说对唐幼鱼有用,唐小春侍弄得更加细心。
邱勇目送唐幼鱼主仆离开后就赶回了镇上的医馆。
李氏见到儿子回来,急忙将他拉到医馆外僻静处打听结果:“怎么样,见到邱菊心那贱人没有?她同意来看你爹了吗?”
“唐家的大门都进不去,根本见不着面。”邱勇感慨地道。
“什么?”李氏一听这话就急了:“你没说你是邱菊心的侄子,这亲侄子上门,她当姑的连面都不见?她就不怕人家说她势利眼?这嫡亲的兄长命都快没了,她这亲妹妹也能无动于衷?”
李氏只要想到当年在她手里讨生活、看她脸色的小姑子当上了唐家的管家娘子,过着大鱼大肉不断、绫罗绸缎不愁的日子,心里就堵得不行,凭什么她千方百计嫁到邱家,过得还是比不上邱菊心,还得辛苦地在土里刨食,邱菊心那贱人却能过得那么风光。
“都二十年了,她对我们家人是何态度你难道还不清楚?两家关系如何到如今这步,难道你心里就没数?”
邱勇对于她娘当年的所做所为,也不是没有怨言。唐家庄的管家呀,手里随便漏点也够自家过上富贵日子了,甚至还能安排自己进唐家做事,若是跟自己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就不想了,可那是自己亲姑父,放着这么一个大粗腿,自家硬是抱不上。
还不是当年她娘对姑姑不好的缘故。
面对儿子的质问,李氏感到很难堪,面色有些不好看。
她曾经的那些隐秘的心思,自是不能摊开对儿女讲。
她和邱勇、邱菊心兄妹一个村,邱菊心从小有爹娘疼爱,兄长爱护,可年长三岁的她却是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还动辄不是打就是骂,及笄后她娘更是想将她卖了好换银子给兄长娶媳妇,还是她使计嫁给了邱富贵才算逃过一劫。
邱家日子不错,邱富贵耳根子又软,婚后她稍使计便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尤其公婆过世之后,邱家更是她的一言堂。她从小就嫉妒小姑子邱菊心,公婆在时,她不敢如何,公婆走了,她着实过了一把嫂子瘾,将昔日的娇娇女邱菊心打压到了尘埃里,更是差点将其卖给一个老头做妾。
没想到半途上被唐家的姑娘买去做了婢女。
若只是个奴才秧子也就罢了,谁知邱菊心竟有造化嫁给了唐家的管家。
整个大青山还有大青山周边的土地都是唐家的,唐家每年光靠收租卖粮都能赚的盆满钵满,更何况唐家还有其他产业,这些都是唐家管家唐一平在管,那过手的银钱不知多少,肯定不少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她要是早预见到现在的局面,当年肯定不会那样对待邱菊心,可后悔也晚了呀!
“不过,即使进不了唐家庄,我爹重伤将死的消息还是能传给姑母的,就看姑母的反应了。”
听到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