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俭点头:“当然知道,皇帝要是不点头默认,怎么可能让你生下来。”
虽然自己的妹妹因为嫁给了皇帝才死的那么凄惨,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十分开明的皇帝。
“那为什么我外祖说我爹是入赘的?”
“这!”林俭哑然,皇帝与唐家怎么交涉的,他并不是很清楚,“这就要问你爹和皇上了。”
唐幼鱼的外祖已经去世,最了解内情的当然就是靖王这个当事人和皇帝了。
唐幼鱼点头表示理解。
“您为什么突然今天过来,告诉我这些?”唐幼鱼继续问。
“当然是皇帝想让你认祖归宗,并准备在季考结束后,就公布。你爹此刻不方便过来见你,委托我将详情告知你,好让你有心里准备。”
“为什么之前不认回我,现在又突然让我认祖归宗呢?”在唐幼鱼看来,认祖归宗什么的,不是太重要,但这背后的原因一定要搞清楚。
“因为,你娘生前告诉你爹,希望你做个普通孩子,而且你外祖也需要陪伴,加上你爹在朝堂上有武定侯这么个强敌,留你一个孩子在身边确实危险,所以一直将你留在唐家,没有接回来。现在么,则是朝中情况发生了变化,皇帝可能有了别的安排。具体什么安排,等你进宫见过皇帝后,就会知晓了。”
有些事林俭虽从靖王那里听了个大概,但没下圣旨之前都会有变数,关系皇位更替的事情,他不可能私自往外说,否则一个谋反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唐幼鱼又看向胡天阳,胡天阳点头。
唐幼鱼舒了口气,看来,不是坏事,不然胡叔不会那么淡定。
毕竟相伴十余的感情不是假的,若是坏事,胡叔肯定会紧张或焦虑的。
得知自己的爹这些年虽然没有陪伴在自己身边,但一直关心着自己,唐幼鱼还是很高兴的,谁都想当个被父母宠爱的孩子,她是胎穿到这里的,这个爹就是她这世的亲生父亲,哪怕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和成人的思想,血脉亲情是与生俱来的,她也希望自己是个被父母期待的孩子。
但是吧,突然冒出这么个位高权重的爹,唐幼鱼一时还真有些无所事从,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毕竟她记忆中没有两人相处的经历。
而且到云城后,没少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这个爹的种种事迹,大龄未婚青年,做事有些随心所欲,与他的皇帝爹都敢在朝堂硬杠,也不知做爹靠不靠谱。
林俭就见面前的丫头,脸上的表情一会一变,一会一变,颇有些捉摸不定,于是问道,“丫头,你是咋想的?”
唐幼鱼被拉回神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咋想的?”
“关于认祖归宗一事?你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我乐意不乐意有用么?皇帝不是都已经决定了吗?我以为您就是来通知我一声,顺便跟我讲讲前情呢。若您当真寻问我的意见,我的答案是,不乐意。我原本过得好好的,身份突然这么一变,好多事还得重新适应,好麻烦的。是不是我说不乐意,皇帝就不让我认了。”
林俭被噎了一下,“那倒不会。肯定是要认的。”
皇帝都说出口的话,怎么会轻易收回。
看到林俭吃瘪,孔院长得意,“那么大人了,连话都不会说。”
“你会说!你侮辱我人格的事还没跟你算清呢,这会又来找存在感,你是不是怕我把你忘了?”林俭将火气对准孔院长猛喷。
火力太猛,孔院长有些招架不住,“是,是,是,是我不会说话。你离我远点,口水都喷我脸上了。”
孔院长连忙将坐的椅子往远处拉,远离林俭。
真是的,在自己的地盘,还要受别人的气,真是没处说理。
不过今天能吃到这么个大瓜,受点气就受点气吧。
“胡叔,你今天来要跟我讲的事,跟林大人讲的是同一件?”唐幼鱼双手抱胸,抬着下巴问胡天阳。
胡天阳心虚低垂着脑袋,点了几下头。
什么表情看不到,就看到那大胡子一动一动的。
“你到唐家做护卫,到底是报恩呢,还是皇帝的命令?”唐幼鱼又问。
“都有,当年我确实受了重伤,是老太爷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当时皇上想招靖王回去,又不放心郡主,就让我留下保护您,我就留下了。”
“这么些年,难为胡叔了。”这是唐幼鱼的真心话。
风华正茂的侯府公子,窝在一个山村里隐姓埋名,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年,就为了保护一个小丫头,想想都替他觉得委屈。
“不难为,属下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属下不喜欢朝中的勾心斗角,本就无心仕途,闯荡江湖又吃了大亏,差点把命都丢了,正好想远离这一切,留在唐家庄,于我而言,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有时也想家,思念家人,但在唐家庄待久了,渐渐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反而越舍不得离开。
“好些事瞒着郡主,郡主不怪罪就好。”这话胡天阳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怪你什么,你也是听命行事。”唐幼鱼老早就知道胡天阳有事瞒着她,也曾揣测过是什么事,哪怕上次知道他出身武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