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那本该是万家灯火的夜晚,可是她经常独自流泪睡去。
也许是喝过了一些酒,好像没有了平时的拘束,话匣子也打开了:
“每年都是一个人,过节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苏杭拿起红酒杯,把酒一饮而尽。
杜宇翰给她又倒上了酒,然后盯着她微醺的脸庞:
“你的父母呢,他们没有陪你一起过节吗?”
苏杭又喝了一口酒:
“陪我?他们都去陪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杜宇翰听到苏杭的话,大概知道她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了。
重男轻女从来是这个国度封建思想遗留下来的东西。
他作为一名男性,他是既得利益者,这让他左右为难,无法批判。
可是,他感觉苏杭坚强勇敢,应该不只是这些事情,总感觉她内心还有更多的苦与悲。
他看着苏杭把剩下的酒又喝完了,感觉她喝的有点多,想要劝她慢一点喝,别喝多了,会醉的。
但是看到苏杭的状态,没有说出来,只是知道这个酒的后劲儿很大,就没再倒。
“谁能知道我内心的苦闷呢,十年,这十年谁又知道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呢?”
苏杭脸红了,额头有细汗冒出,她趴在桌子上,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没有人知道,我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苏杭委屈的撇了撇嘴,看着杜宇翰: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会让我一无所有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杜宇翰看着苏杭痛苦而又委屈的流泪大喊,知道她只是想发泄一下,没有再回答。
“为什么有些人出生后就有父母的疼爱,有的人出生后被变成弃婴呢?”
苏杭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最后就着红酒上头的劲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杜宇翰看了看即将空了的红酒瓶,她自己独自喝了大半瓶酒。
再加上本来就不胜酒力,可不就醉了么。
杜宇翰走过去,拍了拍苏杭的后背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苏杭……醒一醒,苏杭。”
他看到苏杭没有一点回应,她眼角的泪水依然在,漂亮白皙的脸蛋上还有刚才的泪痕。
杜宇翰忍不住把手放在了她的脸上,替她拭去了泪水。
“你们几个人都过来吧,准备吃饭啦。”
陈芸丽和厨房的阿姨一起张罗好饭菜后,就叫客厅的林为雍和林恒几个人。
每年的除夕夜,虽然远离故乡千里万里。
但是他们都是按照国内的时间,并不是按照当地西雅图的时间。
林沐健站起身,搀扶着林为雍走到向餐厅走去,然后边走边说:
“爷爷,最近西雅图分公司这边的钢铁重工业方面的业务,可能要砍掉一些分支。
美国今年年初经济不景气,政府订单都优先给当地的老美了。”
林沐健小心翼翼的向林为雍解释着。
他最近这方面的订单在直线下滑,害怕影响分公司这边的季度业务报表。
他也曾联络过州的一些政府官员,得到的回答都是优先保护美国人本土本州的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