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苏身体尚未恢复,花残本以为可以偷闲两天,不用着急给人上课,谁知花阁外来了四个求教的师侄。
师侄们想学琴,花残当然乐此不疲,从花阁露台吊着十米长的琴弦下来了,翩然落在几个师侄面前。
花·蜘蛛侠·残?
谢倾目瞪口呆,刚来就受教了,她还是把乐修想的局限了。
“花残师叔这个落地比小师叔好多了,小师叔每次耍帅都翻车。”喻冉冉小声腹诽。
叶逍:我不要面子的吗?
花残眉眼弯弯看着他们,笑着把人请进去,纯纯是心花怒放了。
“这个山头终于有人能品出细糠了,快进来,我给你们每人准备一把琴!”
清闲山剑修最多,连把地品灵剑都凑不出来,而乐修恰恰相反,人少法器多。
花残就是唯一的掌管者。
江执和顾修言就是来凑热闹的,但花残盛情难却,他们也跟着入座了。
凌苏从二楼下来,看见花残开的小课堂,缓缓挑了个眉。他朝谢倾走过去,轻笑道:“姐姐也懂琴啊?”
“不能说是略懂一二,只能说是一窍不通。”谢倾答得非常从容。
江执抬眼看他,不咸不淡道:“你怎么还叫姐姐?”
凌苏微笑说:“师兄也可以叫啊~”
知道喊江执师兄,不知道喊谢倾师姐,他这明显就是故意的。
偏谢倾不会多说什么,还莫名有点期待江执叫姐姐的别扭样子。
她直勾勾盯着江执,江执唇缝绷成一条线,死也不叫,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做梦。
谢倾又绕过江执看向顾修言,冲他眨了眨眼。
顾修言僵了一瞬,抗拒:“不可能。”
谢倾没趣地收回视线,认真研究起了古琴,凌苏翘起的唇角愈发上扬,他随手拖了一个凳子坐旁边围观。
“其实很简单的,师叔一定让你们体会到乐修的快乐!”
花残如此宣言,并且信心满满地开始了她的教学。
半个时辰后,花阁上空飞过的鸟都要摔下来磕个头,把小命奉上。
魔音贯耳,五脏俱焚。
这四双手生的各有各的好看,但每弹出一个音符,对花残来说都是致命一击。
为什么会有人弹得这么难听?!!
谢倾弦走偏锋,江执歪曲顿挫,顾修言冷音带刀,喻冉冉激情尖刺。
迟夙早就把素剑自闭了,他刚出剑阁没几天,不想爆裂而亡。
花残已经要疯了,目眦欲裂狂喊:“凌苏!凌苏!为师的耳朵!”
“听不清啊!”
凌苏已经把凳子搬到离他们最远的地方了,真是一节酣畅淋漓的乐修渡劫课啊。
两个乐修痛不欲生,而这几人自我感觉良好,越弹越欢乐。
有趣,真是有趣,好玩爱玩。
花残受不了了冲出花阁撂家跑了,凌苏一看师尊跑了,想也不想就跟着逃出去。
他虽然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可亲昵,但谢倾这次真的伤到他了,还是内伤。
“师姐,他们怎么走了?”
“不知道啊,接着奏乐接着舞~”
花残像个丧尸一样奔跑着,一代乐修女神就此放飞自我,精神紊乱了。
白澜和墨遇两个人悠闲散步,讨论弟子们期末考试的事情,看见花残逃亡而来,齐齐吓了一大跳。
花残一手扯白澜领子,一手扯墨遇领子,瞪着血红的眼,声嘶力竭道:“把你们的徒弟给我带回去!!!”
白澜墨遇一脸懵逼,甚至有些骇然。
他俩后来靠近了花阁半步,听到那夺魂要命的琴声,相继沉默一秒,被狠狠劝退了。
这是法琴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吗?
墨遇想到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咳了咳道:“掌门师兄你去阻止吧,我还有衣服没收。”
白澜才不要:“别啊师弟,我替你收衣服,你去收那几个魔头。”
“这怎么劳烦师兄呢,我去收!”
“这是师兄该做的,我去!”
两个人争执着一步一退,兄友弟恭地远离了是非之地。
从这日起,清闲山多了一条门规——亲传弟子除乐修外不许碰乐器。
“你知道清闲山原先就一条门规吗?”风休乐呵呵看着谢倾。
那条门规是,不能背叛宗门。
谢倾抿了抿唇:“我弹个琴怎么就等于叛宗了?”
风休笑道:“对啊,你不等于叛宗,辐射范围再大点就是灭宗了。”
谢倾:“……”
持剑之人何必强求雅律。
“不玩了,你知道宗门谁会修剑吗?凌苏那把地品灵剑被宣华废了。”
“你竟然宁可修复一把废剑,也不愿意重金买一把新的?”风休愕然,随后给予肯定评价:“不愧是我的亲徒弟。”
至于谁有这个修复的本事……
风休挑唇笑了笑,贱兮兮的:“你猜猜清闲山谁会修剑?”
“叶逍?”
“错!”
“白澜?”
“还是错!”
谢倾敛了敛眉,认真思考着,把每个人都分析了一遍,说出了一个风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