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斟了酒却并未饮而是放在桌面似是在等待什么。
客栈的掌柜扶着自己的腰来到沈珞和谢昀笙面前,劝道:“这位公子,这位女公子,你们赶紧走吧,今日这顿饭算是我请客,你们赶紧走吧!”
“刚才那个人是御史的独生子,他们家家丁府卫就有一百多号人,若是魏府的人都来了,你们就走不了。”
客栈掌柜苦口婆心的劝说几人离开。
“多谢掌柜提醒。”沈珞回谢,取出新的药丸交到谢昀笙手中。
谢昀笙捏着药丸吞入口中,而后饮了一口热茶。
“多谢。”饮过茶水,谢昀笙的唇角越发水润,氤氲着薄薄的雾气,水光潋滟。
客栈老板惊叹:“这位公子生的真好,我终于明白为何魏家公子会如此执着的想要将公子带回魏府。”
刹那间,谢昀笙眸底所有的温柔尽数散去,眸光变得深邃:“掌柜慎言!”
客栈掌柜的话彻底惹怒谢昀笙,他看向一旁张辽,开口道:“将他带下去。”
张辽知谢昀笙生气,立刻起身将掌柜拽走:“不想死的,给我走。”
“我倒要瞧一瞧那魏家公子能做什么?”沈珞掷地有声的说道。
沈珞端起茶杯看着一队人马出现在街道上,撞毁无数小贩的摊位浩浩荡荡的冲进客栈。
“碰.....”客栈大门被撞开,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是谁?”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本官的儿子。”
暴虐的声音越来越近,二楼的客人早已远远躲开。
高治高涟,张辽张康四人分别站在两旁守着两人身边。
魏洲阳冲到两人眼前,指着沈珞,厉声骂道:“爹,就是她,就是这个小女子将我踹到楼下,你快把她捉起进大牢。”
魏严见两人淡定异常,心底有些发毛,却还是沉稳的来到两人面前:“你们为何要将我儿踹下楼?”
高治举起一块赤金色令牌,大声喝道:“大胆,睁开眼睛看看,站在你面前的究竟何人?”
赤金色令牌,篆刻着北镇府司司徒令。
魏严膝盖一软,缓缓跪下:“参见司徒大人!”
他怎就没有想到北镇府司沈司徒就是女子之身?
语落,他拽着自己儿子,迫使他跪下请罪。
谢昀笙抬眸看向魏严:“魏大人可知方才贵公子想要将我带回府中养着,甚至威胁着要杀了我?”
魏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女子身上尚未来得及看清楚身旁人的样貌,如今乍然听见熟悉的声音,缓缓抬头,当他瞧见谢昀笙样貌时,魏严呆若木鸡。
太子殿下怎会在此?
这个孽障竟然敢调戏当今太子?
沈珞看见魏严神情异常,不由侧眸看向身旁的谢昀笙再度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御史自立朝便有,负责监察朝廷、诸侯官吏的职责与言行,亦负责保管朝廷档案,掌管司法文件,宫廷礼仪,监管各郡县州官员。可谓是朝之基石。
朝廷御史有无数名,分散各地,宁安城的御史中丞和御史大夫是与她接触最多的人,各地州衙的御史她见过的不多。
御史台是朝廷重地,遂以即便是地方御史也是心高气傲,为何眼前这人在瞧见谢公子样貌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谢昀笙也怕沈珞怀疑自己身份,转首看向沈珞小声道:“沈大人,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沈珞轻瞥了一眼魏严,眸底拂过一丝戾气,沉声问道:“方才你儿子说若是这位公子不从了他,便将这位公子打死,这事是真的吗?”
“大人。”魏严眸底闪过一丝慌乱,急忙伏地请罪,连忙开口解释道:“你莫要听那个孽子胡说,他素来胆子小,只是嘴巴厉害些罢了。”
“他是品性不端,爱好特殊,可若是让他杀人便是再借两个胆子给他,他也不敢。”魏严起身,看着沈珞,急切的解释道:“大人,下官毕竟是朝廷命官,怎会纵容儿子杀人啊!”
“今日是他诓骗下官说在外被人打了,我才带着人来给他助阵的。”
语落,魏严指着身后的人道:“司徒大人邺城就这么大,若是犬子真的杀了人,瞒不过这些老百姓的耳朵,您可以问问他们啊!”
“是吗?”沈珞看向其他人,轻声道:“你们说话要考虑清楚后果!”
“北镇府司拥有全天下最全的情报网,今日谁若有半句假话,明日他的名字便会出现我面前的案几上。”
沉凉的语气吓坏了所有人,掌柜等立刻开口道:“魏公子确有巧取豪夺的之人,可我们确实没有听说过他杀人。”
“魏公子虽然纨绔,可魏大人却是忠肝义胆,有魏大人看着,魏公子并没有做错太多事,只是偶尔会欺负一下我们这些老百姓。”
“魏洲阳的事,本官会查清楚,若是他手上真的有人命官司,本官绝不会放过。”
语毕,沈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吓软了腿的魏洲阳,警告道:“本官的人会一直盯着你,若是你还如今日这般胡作非为,狗仗人势,恃强凌弱。本官便举荐你去做宫廷内侍,让你与年轻俊秀的小太监日夜相处。”
魏洲阳和魏严倏然抬眸看着气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