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查不到的。”沈珞被迫起床,眸底略有不甘,系着披风上的扣子,踏出房门。
“那至少也要问清楚经过。”谢昀笙跟在沈珞身后,将装了炭火的小暖炉递给沈珞,与她一起踏出房门。
辛追月一脸吃惊的看着沈珞和谢昀笙,惊的语无伦次。
沈珞看着一脸震惊的辛追月,开口道:“你在这儿做什么。张康将陈御风带过来了,你不去看看吗?”
“什么?”辛追月看着沈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夜贼人刺杀陛下,你也亲眼看见黑衣人被沈珞砍伤,今日本宫的人便发现陈御风的右臂被烫伤,本宫怀疑昨夜刺杀父皇的黑衣人就是陈御风。”谢昀笙沉声道。
“不可能是他。”辛追月斩钉截铁的回道。
谢昀笙眸光微沉,开口问道:“你又不在现场如何知道?”
他能够察觉到辛追月在维护陈御风,为什么?
“他是下官的师兄,下官定然是相信他的。”辛追月攥紧拳头,鼓足勇气看向谢昀笙,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师兄家境殷实,武功高强,一表人才,他不可能也不会刺杀陛下。”
“你师父是何人?”谢昀笙急忙问道。
辛追月竟是陈御风的师妹?!
陈御风是天机阁主的儿子,这么说辛追月也是天机阁的人!
这件事珞儿知道吗?
“我师父是师兄的父亲,不过我并不知道我师父是做什么的,只记得他很有钱,有一间大宅子。我在师傅门下只待了三年,便遇见了大人,而后我便辞别师父追随大人,这些年时常与师兄联系。”辛追月缓缓收回目光,恭敬的回道。
谢昀笙回眸看着沈珞,问道:“你知道陈御风是她师哥吗?”
“刚知道。”沈珞淡定的回道。
谢昀笙看着沈珞,他不相信沈珞是今日才知道辛追月是天机阁主的徒弟。
可若是珞儿知道辛追月是天机阁主的徒弟,又为何要留仇人的徒弟在身边?
辛追月是带着何种目的跟在沈珞身边?
这一刻,谢昀笙满心疑惑,他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何种状况。
语落,沈珞便要去审问陈御风,可谢昀笙却僵在原地不动,她侧眸看着谢昀笙,问道:“殿下在想什么?为何不说话?你不是要去审陈御风吗?”
“嗯?”谢昀笙敛去眸底震惊,应了一句,开口道:“我们走吧。”
他是太子,自幼少傅教导的第一句话,便是喜怒不形于色。
这些年,他做的很好,唯有在沈珞面前,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怒哀乐,一心想要陪在她身边,想要看见她开心的模样。
他挪步向沈珞靠近,他要让陈御风知道沈珞是他的人,没有能够从他身边将沈珞抢走,谁也不能!
陈御风手臂上的衣袖被卷到肩膀处,避免衣裳接触到伤口,被烫伤只在伤口上敷上烫伤的膏药,用纱布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辛追月疾步来到陈御风身边:“师兄,你怎么样了?怎会伤的这么严重?”
“我没事,师妹不要担心。”陈御风看了一眼辛追月,安抚道:“昨日傍晚,屋外风雪太大,客栈里的客人想要热水,小二太忙招呼不过来,走的太快将自己绊倒,我是为了救那个小二被开水烫到了手臂。”
说着,陈御风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呢喃道:“没事,只是小伤。”
语落,陈御风抬眸看着沈珞和谢昀笙:“您二位应当就是沈司徒和太子殿下吧!”
“参见沈大人,参见太子殿下。”陈御风向两人行了一礼,开口道:“不知道两位将我唤来是为何事?”
陈御风的回答谦逊有礼,言语举止有度,三言两语间便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他伤口是怎么来的。
“那应该是本宫的人弄错了。”谢昀笙看着陈御风细细的打量,轻声道:“陈公子一表人才,为何会舍弃家人,在隆冬之际到达宁安?”
他认定了昨夜行刺之人就是陈御风,开水烫伤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的伤口。
开水烫伤之后,皮肤会大面积坏死,所有伤疤都会被遮掩,无据可查。
查不出来伤口,那便查清楚他到宁安城的目的。
陈御风笑着回道:“明年便是春闱,在下是应试之身,便提前一年赶到宁安,专心备考。”
陈御风回答的天衣无缝,谢昀笙不再多说什么,对着身旁的张康,命令道:“张康将陈公子送回去,路上小心一些,陈公子受了伤。”
“是。”尽管张康满心疑惑,却还是领命行事。
陈御风对着两人行礼:“告辞。”
语落,陈御风悄悄的打量了一眼谢昀笙,眸光微敛,而后才转身离去。
“师兄,我送你。”辛追月追了上去。
谢昀笙见陈御风离开,转首看向沈珞,柔声问道:“你方才起来还没有用早膳,今晨想要吃什么?”
沈珞思考了一会,开口道:“都行,简单一些就好,不要麻烦他们。”
“母后送厨子过来就是为了给你调养身子,你莫要负了母后一片心意。”谢昀笙开口劝道。
沈珞认真想了一会,道:“今日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