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北镇府司沈司徒!”谢昀笙回眸敛去眸底温柔,看向王秀,眸光睿智而深明。
“草民总觉得在何处见过沈司徒?”王秀行了一礼,可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女子瞧着面熟。
“我瞧着王公也有些面熟,好像在何处见过。”沈珞莫名觉得好像曾经见过王秀。
“王公自幼在宁安长大。”谢昀笙看着王秀和沈珞,开口问道:“珞儿,你也是宁安城长大的吗?”
“当然不是!”沈珞立刻否决,道:“我是接了圣旨之后才到宁安城,而后才留在宁安为官的。”
沈珞仔细看看王秀:“王公可还记得是在何处见过我?”
“就是觉得大人这双眼睛好生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王秀坚信自己熟悉的是这双眼睛,而不是沈珞这个人!
“珞儿,告诉我,你为何觉得王秀眼熟?”谢昀笙询问道。
过往的一切,她不能回想,那么若是寻到了蛛丝马迹是不是可以找回她的过往。
“不记得,只是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王公。”沈珞轻声回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何处见过王秀。
“可能是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吧,遂以记忆不深!”沈珞仔细的回想了一遍,也依旧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是在何时见过王秀。
她自幼与姨母一起长大,姨母最擅长观察,对她更是倾囊相授,她对人和事物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远超于超人,可她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时、在什么地方见过王秀。
王秀看着沈珞,轻声道:“此番进宁安城,我最想见的人除却殿下之外,便想要见沈大人。”
“不知沈大人是否能够受理一起失踪案?”语落,王秀跪在沈珞面前:“请大人受理这件案子。”
“什么案子?”沈珞皱眉。
她现在最不想受理的便是案件,她只想要查清楚关于天机阁的所有事,而后揭开她自己的过往。
“草民心悦一女子,立誓要娶她为妻。”王秀垂眸藏起眼角泪水,轻声道:“可后来发生了战乱,草民与她失去了联系,今日得见大人,想请大人帮忙寻找。”
“你心悦之人是何人,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家中可还有亲人,生的什么模样?”沈珞问道。
王秀垂眸,暗暗咽了咽口水,神伤黯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祖籍何处。”
“胡闹,你什么线索都不能提供,珞儿如何能查得到?”谢昀笙立刻指责。
入冬了,他想让珞儿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王秀开口道:“我这里有一张她的画像。”
说着,王秀将存放在自己怀中的小相交到沈珞手中。
沈珞揭开锦袋中的苏绣小相,眼角直跳,她压住怒火质问:“王公,耍人也没有这么耍的,你给我这样一张小像,让我上哪儿找人。”
上好的丝绸上绣着一带着毡帽的女子,微风吹开毡帽一角,露出女子双眸,可是脸上却蒙着面纱,小相上唯一能够看见的便是这一双眼睛。
只有一双眼睛,让她去哪里寻人?
谢昀笙看了一眼沈珞手中的小相,温和的眸子浮上一丝怒火:“王秀,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女子生的何等模样?!”
“是。”王秀垂眸,而后看着一眼沈珞和谢昀笙,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那女子的名字,不知道她的模样,可我记得她的声音,记得她的画。”
“能画出那样一副山水画的人,定是心思细腻,温柔可人的女子。”王秀看着谢昀笙和沈珞,语气坚定的回道:“她与我说过,她要去找苏襄,是我给她指的路,我也是亲眼看见她踏进苏府大门。”
“那女子后来便住在苏府,后来夜郎国偷袭嘉峪关,百姓死伤无数,待战乱平息之后我去苏府寻那女子时,苏襄却说他从未见过那名女子,说我魔怔了。从未有过一个女人住在他府上。”
“你前言不搭后语,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要说什么?”沈珞看着王秀,沉声问道。
“王某要状告苏襄与十一年前谋杀少女。”王秀看着沈珞,掷地有声的控诉。
沈珞看着王秀,眸光闪烁不定,似是打量,似是审视,久久不语。
“这件案子是十一年前的旧案,你一无凭证,二无证人,三无法提供给受害者信息,但你只言片语,只要苏襄矢口否认,便是你在大殿上跪求陛下查案,此案也不能立案。”沈珞看着王秀,最终开口道:“苏襄是一朝丞相,平民告官又无证据,你毫无胜算!”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王秀看着沈珞,满心不甘,而后伏地跪拜:“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若是你想要状告苏襄,就必须拿出证据,亦或者从苏家旧宅或者苏家有关的宅院找出尸首。”沈珞看着跪地苦苦哀求自己的王秀,开口为他指明道路。
“亦或者,你们可以同殿为臣,你可想尽一切办法打压苏襄,逼迫苏襄,而后借机提出十一年前抵达苏襄府邸的少女失踪一事,将苏襄逼到风口浪尖。”谢昀笙接过沈珞的话,开口为王秀出主意。
沈珞看向一旁的谢昀笙问道:“你想让王秀入朝?”
谢昀笙勾唇:“我本就有意要将王秀送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