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靳东跪在地上,他看不见沈珞和谢昀笙的表情,也看不见刘焉的表情,只是跪在地上陈述........
“罪臣本不知他是诗词之才,是因罪臣救了他,他为了感激罪臣为微臣做了一首诗,当我拿到诗词的那一刻我心底起了贪念。”
“罪臣诓骗他诗词不够成熟,若是参加科举考试怕是不会高中,罪臣让他拜罪臣为师父,而后在闹市区免费给他租了一间房子让他专心读书写词备考。”金靳东伏地,满眼哀痛。
他年近五十才遇见一个懂自己的女人,好不容易与她有了一个儿子,如今却因自己当年之过,在自己至亲至爱面前揭露自己的过往,这无异于是将他凌迟。
他不敢停顿,继续叙述过往:“闹市区他根本待不下去,便来央求罪臣给他找一间屋子,罪臣便说在书房之下给他修建一个密室,让他可以专心读书。”
“罪臣为了掩人耳目,将所有人的支开,命心腹之人督监建造了这件密室,罪臣对所有人都说是要专心读书,没有人会质疑我在书房藏了人。”
期初,他很听话,可日子久了,他便心生怀疑,询问罪臣为何他日日苦读,所著诗词为何还是不能让罪臣满意,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金榜题名。
“后来,罪臣发妻的侄女刘慧无意中闯进了密室,发现了他的存在。她告诉栾映台罪臣将他所写的诗词汇录成册咸鱼陛下,一年时间便坐上了大学士的位置,当罪臣发现时一切已经晚了,罪臣便命人寻来铁链将栾映台带上镣铐,寻了毒药灌入柳慧口中..........”
“你个畜生,你个挨千刀的,小慧那年才十五岁,她是我大哥大嫂唯一的女儿。在你眼中认命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你如此践踏?”刘焉双眸充血,冲上去想要金靳东打死。
她家侄女是贪玩,她不过是出门为侄女选料子做衣裳,路上遇见敦扬候夫人,去她府上吃了一杯茶,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回到府上下人告诉她,刘慧突发疾病去世了,为此她愧疚了整整五年,哥嫂嘴上说着人各有命,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
刘焉再也顾不上什么和离书,她现在最想做的便是去杀了金靳东这个畜生。
高涟知道案件还没有结束,没有等到沈珞的命令,直接迈步向前阻止了刘焉杀人。
“案件还没有审核完毕,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沈珞冷然出声,踱步行至金靳东面前:“继续说,将你做过的事,和你一起参与杀人人全部说出来。”
金靳东知道自己躲不掉,缓缓开口道:“罪臣深谙律法,替自己做足了伪装,没有人怀疑刘慧的死因。”
“栾映台知道了所有事,罪臣不能让他将自己的事说出去,他必须死。”
“罪臣命人将开水煮沸将皮肉分离,而后放入面粉搅拌成面糊将尸骨封在面糊中,等待尸首凉却罪臣将尸首放在门后再将门封上,一旦有人找到暗门强力破拆,面糊中的尸首便会被击落成碎块,到时尸体和残碎的面糊混在一起没有人能发现。”金靳东俯首,不再说话,等着沈珞对自己的宣判。
他早就做好了案发准备,栾映台的父母亦或者朋友发现他失踪之后定会报案,可他没有等来那些人而是等到了沈珞,沈珞竟然一人依靠着蛮力将地板拆出一个窟窿.............
他没有机会了!
“金靳东,你这么聪明做一个龙图阁大学士,委屈你了。”谢昀笙忍无可忍,可还是顾及着沈珞没有上前。
盛怒之下的沈珞又岂是谢昀笙能阻止的,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金靳东面前,抬腿便是一脚:“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配称为人吗?你怎能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金靳东再度被踹翻在地,眸底拂过一丝惶恐,挣扎着起身看着沈珞:“沈大人,您认识他?”
沈珞怒极而笑:“是啊,想不到本官不仅认识他,还见过他。”
她一步一步走向金靳东,面若桃花的脸上盈着一身杀气:“他是我姨母贴身护卫的栾锋的儿子,我寻了十年,了无音讯,原来是折在你这儿了?”
她在笑,眉间,唇角皆是笑意,可这样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金靳东挣扎着想要后退,想要逃命,可整件书房都是沈珞和谢昀笙的人,他知道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只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沈大人,您放过罪臣吧!”
“罪臣知道错了,罪臣是真心悔改,罪臣这些年的俸禄都拿去修桥铺路.......”
五年来,他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午夜醒来,都是那一夜的残梦,可即使夜夜惊梦,至今不后悔当初做了那些事。
有舍有得,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功成名就,便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会这么做。
“你偷了别人的学识,偷了别人的学问,甚至用别人的命为自己铺路,你还要说你的命比他金贵是吗?”沈珞开口打断了金靳东的话,抬腿又踹了一脚:“你别忘记的,你是作弊才通过了科举考试。”
“被你杀死的栾映台若是参加科考,他的成绩不会差你丝毫,他的成就更不会弱你丝毫。”说着,沈珞又要抬腿。
谢昀笙立刻上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