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舟泽那原本雪白剔透的脸颊,一下子更加涨红,几乎到了充血的、鲜艳欲滴的程度。
耳根也都红透了。
甚至这绯意都蔓延到了颈段与锁骨,且呈现出即将感染全身肌肤的趋势。
蔚白留意到这点,不由微蹙起眉。
问:“是不是太冷了?”
怪他,刚刚因为心情太过不愉,完全没有控制这低温。
说着蔚白便也顾不上舟泽或许不想被自己触碰,直接弯下腰,想将仍浸泡在冷水里的舟泽给打横抱起来。
可他的手臂刚碰到舟泽的腰,低埋着头的舟泽便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仿佛在发抖。
蔚白脸色瞬白,以为舟泽这是不喜欢他触碰到了极点,甚至有可能在害怕他。
因为他早已经控制自身的温度回到了正常人类体温,不存在还会冻到舟泽的可能。
想到舟泽不喜欢他,蔚白的双手便定定地僵在了那里。
好几秒,蔚白才沉默地收回手,道:“你……自己来吧。我先不打扰你了。”
说完,蔚白便转身离开了浴室,步子既沉又快。
而此时的舟泽全然不知蔚白的心理变化,他刚刚一直不敢再抬头看蔚白。
他知道自己脸红了。
因为双颊现在泛起了尤为明显的热度,简直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样。
舟泽怕显而易见的红晕暴露自己对蔚白的不良企图,那之后说不定连朋友都没得做,连偶尔的眼福都没有办法再满足,那也太悲惨了。
所以即便蔚白好心想抱他出去,舟泽也无法抬头,更没法说出一句话。
他满脑子都是那挥之不去的……蔚白的……
这样的他未免也太下流了,一点也没有神仙风度。舟泽在心底默默地唾弃自己。
但仍旧忍不住一再地回想起方才看见的画面。
一时间,舟泽更唾弃自己了。
这样“不健康”的绮念,也让舟泽刚刚一被蔚白的手碰到,便不受控制地颤抖了几下。
他真是有心,但无胆!
舟泽一边扶着墙慢慢起身,一边努力平缓内心的巨大情动。
好不容易走到花洒下,舟泽拧开热水,任由挟裹暖热温度的水流流淌过自己全身。
朦朦胧胧升腾而起的雾气里,舟泽的双眸不禁变得尤其湿润,衬上那圆圆的精致眼型,让舟泽更显绵软无害。
像乖乖巧巧、岁月静好时的小猫一样。
这一幕,被回到宿舍卧室区的蔚白用精神力看得清清楚楚。
因窗帘被拉起、又未开灯而显得昏暗的大床旁,蔚白站着,身上的水珠早已被他用能力悉数蒸干。
舟泽洗了多久,他便在原地站了多久。
数次眼瞳兽化变为竖瞳,手臂上也呈现出黑铁似的蛇类鳞片,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最原始的释放,都被蔚白一一摁压下来。
他在舟泽洗完澡走出浴室的前一分钟,换好崭新睡衣,神色如常地坐到了宿舍床上。
——他明天就将不在这个学校了。
众所周知,这所学校对于其他兽人而言自然是极好的,但对于顶尖的蛇类兽人,却属实屈才了,这是所有求见蔚白的政府高层们的统一认识。
所以他们极力争取蔚白去到全国最高级别最发达的中心城市“就读”。
说是就读,但其实是倾尽最优等的资源与力量来培养蔚白,帮助蔚白发掘出自身所有能力与潜力,并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蔚白本不想离开舟泽,可他若是想成为一个绝对的强者,那势必要选择眼下这条平铺在面前的路。
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蔚白,只有变强,不停的变强,变成最强的那一个,才能彻底拥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无论什么。
蔚白垂下漆黑如鸦羽的长睫,掩住其中所有情绪。
再抬眼面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的少年时,蔚白已然彻底回到了平常波澜不惊的状态。
相比较之下,舟泽还有几分绯红余韵留在脸上。
他刻意避开蔚白的视线,若无其事找话题来缓解之前在浴室里的窘迫:“蔚白,我洗好了。你,你初次分化得好快啊,那个,蛇尾很漂亮,也挺、挺粗的。”
说完,舟泽自己率先沉默。
他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东西。
这算夸人吗?不是,这算夸蛇吗?
好在蔚白语气柔和地回应:“谢谢。刚刚多亏你照顾我。”
“没有,我没帮到什么。”
舟泽说大实话。
但蔚白这时却深邃地看着舟泽:“怎么会,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如果不是舟泽挣扎,他恐怕就要不管不顾地霸王硬上弓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不愿意第一次是在自己半清醒的状态下发生。
不知蔚白心中所想的舟泽,只觉得蔚白现在温柔了很多,令他更加深陷其中。
渐渐地,舟泽放松下来。
他擦拭干净,换好惯常穿的睡衣,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
舟泽乖乖平躺着,给自己掖好被角,忽然想到一事,便在脑海中无声问系统小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