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今时今日,还不到时候,盛穆缓缓闭目,他还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
……
之后的日子再度平淡无澜,规律到了极点。
庆典大宴圆满结束后,舟泽便回到了上早朝,用膳,批改奏折,与盛穆斗智斗勇的日常里。
盛穆如今也不知是吃错了哪一味药,对舟泽尤其纵容宠惯不说,连手中那滔天的权势也稍稍放出一些给到了舟泽的手里。
前者还能被诠释为右相心血来潮、养个小宠物玩玩,可后者,那群臣们就得掂量掂量了。
右相这是何意啊?
他对这少年新帝究竟是个怎样的态度与看法,决定了以他为首的群臣们今后的努力风向。
但暂时无人能琢磨透这其中真意。
于是众大臣只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既不过分讨好,也绝不得罪地对待舟泽。
这样,反倒帮了舟泽不小的忙。
舟泽于朝堂上的工作能力,在众大臣有意无意的配合下突飞猛涨。
且盛穆终于带来了一则好消息。
彼时,舟泽正在御书房里埋头批改奏折,都有些头痛脖子酸了。
他刚想唤宫人来给自己揉揉,便蓦然感到有一双修长微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后颈。
那双手的手指指腹上,带有习武而生的老茧,薄薄的粗糙感立时袭向舟泽最敏感的神经。
舟泽当即微微吓一跳,偏过头看去,果不其然就是盛穆。
“右相,走路无声也就罢了,擅闯朕的御书房你可知何罪?”
舟泽发难。
无人知道,他如今一看见盛穆,便不自觉地想起那一晚被对方狠且用力地按在龙床上深吻的场面,浑身便不由微微绷紧。
不过自那一晚后,盛穆未再逾越过,尽管仍是找尽理由宿在他的养心殿里,但真是简单纯粹的睡觉。
诸如上次的接触一点多余的都没有。
真不知道盛穆在想什么,分明攻略值已然高涨到了90。
舟泽脑中一息之间便飞过许多遐思,而后他听见盛穆淡然回:“臣只是心系皇上龙体安康,因而冒失了些,望皇上恕罪。”
盛穆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轻轻捏揉舟泽微僵的后颈,力道适宜,手法柔和,让舟泽渐渐便放松下来。
“右相还真是……博学多才。”舟泽这话并非阴阳怪气,而是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恰当夸赞。
盛穆闻言一笑,未作回答,察觉到舟泽颈部的绷紧已经消失后,才缓缓放下手,目光瞥向案几上的“奏折小山”。
“皇上近日很是刻苦。”盛穆若有所思,“不知明日出宫,皇上有无异议?”
“!”舟泽听后,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盛穆这是在说什么。
他霎时瞪大双目,其中逐渐浮出惊讶欣喜,好半天,舟泽才小声确认道:“真的吗?右相?明日出宫?”
看着少年如此乖巧、不敢置信的小模样,似乎怕他下一秒就反悔,盛穆喉结略滚了一下,笑意微微加深。
“自然,臣怎么敢欺骗皇上,只看皇上愿不愿意了。”
“朕自然愿意!”舟泽想也不想。
他感到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如同被关在学校里几月之久好不容易放假几天的学生,又或者是被关监狱数年总算出狱的犯人,终于能出去放放风了。
因为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舟泽对盛穆的态度肉眼可见柔和起来,他一改先前针锋相对,转而笑眼弯弯朝盛穆道:
“右相,来,和朕说说出宫的具体情况。”
盛穆闻言,又看见少年如此期待的神态,心动了动。
他大手一挥,屏退御书房内所有的宫人,待到这偌大室内一派幽静,只剩下他们两人后,盛穆冷不丁将舟泽从龙椅上抱起来。
舟泽始料未及,低低惊叫一小声,再一定神时,自己已然“被”坐在了盛穆的大腿上。
“皇上,臣说来话长,皇上不介意臣如此休息一下吧?”盛穆偏偏还恭敬询问,仿佛真是寻常休息。
舟泽一瞬无言以对,为着眼前的出宫事宜,自然是先顺从为上。
于是他笑一笑,大大方方道:“当然不介意了,右相乃国之重臣,怎么休息都是不为过的。”
“怎么休息,都不为过?”
盛穆忽然捕捉到了什么重点似的,跟在舟泽的话后,强调一般地念了遍这句话。
舟泽一怔,迅速意识到男人这肯定是想偏到哪去了,他脸颊微微一热,忙转移话题,“右相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臣遵旨。”盛穆也未揪着不放,只意味深长又补充一句,“皇上一言九鼎,臣定当用心思索要如何最好地休息,这样方才能为国为朝为政为民尽最大能力。”
舟泽:“……”
话都让这厮说完了是吧。可恶。
默了片刻,舟泽隐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右相说得对,所以现在可以说说出宫的事了嘛。”
大丈夫能屈能伸,没关系。舟泽在心底如此告诉自己。
而盛穆瞧着“被迫”乖顺的少年,深邃眉眼里的笑意更是比往常来得要更显而易见些,能看得出来,他现在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