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父舟母一听,瞬时舒心不少。
进监狱又怎么样?
他们本来也不待见畏畏缩缩一点用也没有的舟泽,根本不能像小景一样给家里带来好处。
所以本来就不待见舟泽的两人,一想起现在舟泽像得了失心疯的那样子,就更是又怕又厌。
没用的不孝子,竟敢对他们那般不敬,死在外面最好。
程振不过是想给他们出出气,让舟泽那个房东找人教训教训他,没想到舟泽还敢拿录音来威胁,说要告程振。
简直是不可理喻。
现在让那位大人物出面处理,一定能给舟泽那混账东西个教训。
想到这,两人这才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调整语气问程振:
“小程,你和小景,你是怎么想的?”
程振闻言一僵,“这个,都看小景的。”
舟景摆手,“爸,妈,你们说那些做什么,还早。”
舟母哪里想让程振这种有背景的乘龙快婿从手心里溜走,自然是想能多快把事情定下就多快。
所以一听到这含糊的回答,她立马不满意地皱起眉,张口似还想再说什么,但被舟父一把按住。
程振见两位长辈神色都不算太好,思索两秒后,他温声开口:
“伯父,伯母,我和小景两情相悦,好事定然将近,只是……我还得同我舅舅那边说明下这件事,所以烦请两位再给我一点时间。”
舟父听见“舅舅”二字,自然也想到了程振背后那身世煊赫又权势滔天的靠山,穆涿。
他霎时转变表情,露出和蔼笑容,“好、好!你们小年轻的事情,我们这些老古板还是不多掺和,小程你去安排便好,什么时候方便了,也能坐下来一起吃个饭聊聊,你说呢?”
倘若能借着这桩婚事攀上这么强的高枝,那他舟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舟景闻言也愈加腼腆一笑,他微微低头,做出平日里程振最爱看的姿态。
却不知此时此刻程振的脑海里,划过的却是先前舟泽那“耀武扬威”的张狂模样。
程振略微有些失神,想到对方最后向他看来时露出的满脸嫌恶,他总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与此同时,另一边,舟泽理所当然地认为门外这金鲜阁的外卖,十有八九是穆涿为了代程振致歉而安排的。
毕竟对方就算是那位大人的灵魂碎片,也未与他见过面,怎么可能一上来就亲昵地给他点外卖?
何况还是这等级别的“外卖”。
那他可绝不能吃,才不受这点小恩小惠的诱惑呢。
舟泽下定决心,看向那大保温箱的眼神一下变得冷淡不为所动,他转身按照便利贴上留的电话打回去,准备直接和金鲜阁那边说退掉。
结果不成想——
电话一接通,一道尤为低沉温雅的年轻男声传来过来,“你好,是舟泽吗?”
舟泽:“……”
不是,金鲜阁招人的标准这么强的吗?这声线,搁哪个声控能不迷糊啊?
简直磁性好听到他头皮发麻不止,当时那一瞬间差点连手机都要丢了出去。
两三秒的沉寂后,舟泽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嗯”了一声,旋即才意识到,等等,对方怎么会准确问出他的名字?
难不成,穆涿连自己的号码都查出来给了金鲜阁的负责人员?
也是,穆涿在C市堪称权势遮天,连自己的地址都能精确查找出来,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好几个猜测一刹那间飘过舟泽的脑海,他很快淡定下来。
平静道:“我是舟泽,你那边是金鲜阁吧?有位穆先生给我送了份外卖,我不需要,放在门口了,麻烦派人取回一下。”
说完,也不管对方声音有多苏多动听,舟泽都准备径直挂断电话。
然而对方仿佛早有预料,在他即将按下挂断键时,淡然出声:“你好,我是穆涿。”
舟泽:“……”
什、什么?
这电话,谁留成穆涿的了?
舟泽忍不住自我怀疑,反复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提醒,这串号码,怎么会是穆涿本人的呢?
不会是整蛊吧?
如是又沉默了好几秒,舟泽的语气略微有些生硬,“你,有事吗?”
那头的穆涿闻言似低低笑了一下,从电话中传过来时,尤为悦耳。
舟泽仿佛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耳膜随之而轻轻震动。
他没忍住,无声地咽了一小口口水。
听见对方不疾不徐开口,“倘若舟先生不喜欢这种形式,那不如给穆某一个面子,让我有幸请你一顿晚餐如何?”
这问话,简直大大出乎舟泽的意料。
舟泽几乎要缓缓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穆涿给他点的这顿外卖少说也要二十万了,亲耳听见他说要退回去后,对方便直接改口请他吃饭?
这,总不可能是为了接近他或者追求他吧?
舟泽始终否定这一推测。
更合理的原因显然是,对方或许是从程振那个软脚虾那里得知,他掌握了程振安排房东找人来骚扰他的证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