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薏苡第二天醒来,整个人又累又软,根本提不起精神。
莘野伺候完养父洗漱吃饭解手,又回来伺候媳妇洗漱更衣吃饭,他是最后才囫囵地吃了早餐。
但,做这一切,他都甘之如饴。
不过,如果爹能自己照顾自己,而他能挤出更多时间照顾媳妇,他就更乐意了。
言薏苡担心昨晚剪好的红薯藤会蔫儿,影响生长,让他扶着她一起下地,她坐在田埂上指挥着莘野种地。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村民眼里,就成了言薏苡是个懒婆娘,仗着自己一身本事,奴役莘野下地干活。
要知道,莘野没娶她之前,根本没下过地,就算生活困难,也是跑山上挖野菜打猎,哪里种过地?
看着莘野拖着瘸腿在地里种菜,咦?那是什么?好像没见过。
一垄地的红薯苗很快就种下去,接下来就是要浇水。
平时村民们都是在山脚下一个小水潭挑水去浇菜,那里的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但不多就一个小水柱,每天村民们刚好能用来浇菜。
要是不常下雨,山上泉水减少,水潭里的水也跟着减少,村民们还得去村头的河挑水到村尾的菜地浇水。
和莘野家交好的齐婶子他们也一样,没有去莘野家水井打水,怕自己开了这个先例,村里其他人都来他们家打水。
言薏苡听到莘野的这番话惊得瞪大眼睛:“不是,他们傻逼吗?挖条沟渠把村头的河水引过来,一劳永逸的事情,他们为何不干?”
“我问过张五叔,他说没人主持,有人提议时,也有人反对,吵着吵着,就不了了之。”
“谁反对?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好像是有人嫌累,有人认为水潭里的水够了不用那么麻烦。”莘野也挺无语的,难道大老远去村头挑水就不累吗?
“反正咱们家就三亩旱地,用家里的井水绰绰有余。”
言薏苡想想也是,人家怎么活是他们的事情,反正不影响她的利益就好。
莘野分两趟去水潭里提了两桶水过来浇水,搞定红薯苗后,莘野提议把其他的菜也浇水,晚上就不用来浇了。
言薏苡点头,依旧坐在田埂上看着他拄着竹竿,拖着瘸腿,一趟又一趟地打水回来浇地,看起来十分可怜。
言薏苡对于他的体力深有体会,他只是看起来辛苦,实际上对他来说一桶水轻飘飘的,和衣服没什么两样。
村民们站得远看不清他脸上悠闲的神色,只是根据的他的动作脑补出他辛勤耕种的样子,心里暗暗吐槽他娶了个懒婆娘回家。
那一天言薏苡当着众人的面暴打李赖子夫妇的画面对他们来说这辈子都难以忘记,因此,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成为悍妇的代名词。
村里有些妇女骂自家儿媳妇就是“你以为你是李瘸子婆娘吗?跟老娘耍横,那你也有那人家那本事横起来啊!”
骂自家闺女就是“一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要是嫁到别人家可不得被婆家磋磨?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李瘸子媳妇?”
中午,言薏苡教莘野把两根红薯给蒸了。
“你拿一根去给公爹尝尝,你和公爹都没吃,这个挺好吃的,但不能多吃,容易胀气,一两根刚刚好。”
莘野没有拒绝,拿了根小的给李阿爹。
李阿爹盯着红薯看,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食物:“这个是什么?”
“这个叫红薯,我媳妇昨天在山里挖到的。”
李阿爹见他提到儿媳妇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弧度,心里很欣慰,看样子是对人家姑娘上了心了。
他也不客气,把红薯吃了,红薯糯糯的甜甜的,有一股清太甜的香味,味道确实不错。
李阿爹有些意犹未尽。
莘野看出来了,笑道:“这个红薯我们已经种下去了,再过几个月,咱们就能收获一大堆,到时候你想天天吃都可以。”
“好,那我等着。”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一定要吃个尽兴。
莘野离开房间前顿了顿转身看着李阿爹说:“给您研制解毒的材料我找到了两种,我媳妇找到另一种,再过段日子,就能给您解毒。”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李阿爹。
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句“臭小子”。
但,心中的希望却被他点亮了。
他没有追问为什么不能现在给他制作解药,若是药材在,他根本不会多废话一句,直接把解药拿过来给他喂下。
只是不知道他遇到什么麻烦,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有危险,他不希望他去冒险。
莘野回到厨房和言薏苡一起吃午餐,餐桌上还有那一根红薯,他直接拿过来掰成两段,把大的那一头递给她。
言薏苡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并没有拒绝,自己男人的心意,为何要推拒?
她心安理得地接下大半红薯,轻轻咬一口,不是后面改良过的品种,不是很甜,还有点筋,口感相对来说不是很好,但真的很香。
Emm……和七零年代交易似乎也不是那么鸡肋。
吃饱喝足后,言薏苡打了个哈欠,又回房间补觉了。
莘野原本也想搂着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