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从小得到的更多的教育是,要好好读书,只有读书才能【向上】,“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不是挂在每个教室的前面吗?可好好读书后,那个【向上】是什么?改变命运,有个好生活?
可从书本上来的知识,如何变成获得好生活的助力,这个没有人教,好像也不知道怎么教。似乎只要有了大学的文凭,就有了好生活的入场券。
也是因为此,很多学生上大学前,个个都是好学生,刻苦、勤奋,两耳不闻窗外,上了大学后完全放飞自己,家长在接到学校的通知时,才知道自己孩子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完全不敢相信。
可现实呢?
没有老师关注每节课上每个人的听课状态——是真的在听课还是在看小说、玩游戏或者说是在睡觉;没有家长每天为学生准备营养均衡的餐食和适合气温变化的衣服。
只要上了大学就好了!
这句话是很多家长甚至是老师告诉孩子们的。上了大学真的好了吗?
好像是的。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阻挡自己只有饭卡或钱包里钱的余额。
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排除一件衣服的理由只有与他人撞衫。
至于上课,老师也默认学生都是成年人,他们有能力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全责。学习是为了他们自己而不是任何一个其他人。
老师只会严格地卡住不合格的成绩,而学生呢?开始学会了考前突击,押题押重点,甚至用前面学长的过往试卷去套题。
白鹭在大学里一直都很茫然,她相信也见过一直都有明确目标的人,比如吴蓉,她一开始就清楚自己大学要达成什么:保持专业成绩,在最后一年开始考注册会计师。在大学期间找一个适合的对象,解决自己毕业的工作问题。
但,白鹭也觉得像她一样的普通学生应该也不算少数,不知道在大学该有什么样的目标。毕竟,并不是上了大学过了18岁,就立刻知道自己人生的目标,清楚自己在大学该怎么度过。
白鹭在学校里观察别人、努力想向自己佩服的人学习,也沿袭着自己过去的学习习惯,但,她还是没有目标,不是说没有遥远的缥缈期望——比如想过安逸平静的生活,想能走遍世界各地,想见识所有没见识的美景。她是不知道在大学四年中应该达成什么样的目标,这,不是说能顺利毕业就可以了。
她是自己磕磕绊绊地摸索着,她常常觉得那些好像是有了自己目标的人,努力的、说出来的,确定的那个目标其实是虚假的。
白鹭想了好久,发现自己连个【虚假】的目标,都没有。
晚上,白鹭给家里打了电话,是何欣接的电话,白鹭告诉何欣自己签了新疆建行,工作地点是乌鲁木齐,何欣说挺好,问白鹭是不是不想回去工作,白鹭没有说话,她现在不确定。
何欣大概是明白了,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只说自己11月参加了注会的最后一门考试,就看明年成绩出来的结果了。
白鹭恭喜何欣,母女俩又聊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这几年,何欣一直没有停止学习,白鹭有那么一刻觉得,如果可以一辈子只用学习而不用去考虑工作和生活的目标,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大四的第一学期就要结束,这个寒假算是最不像是寒假的寒假,早早确定好去向的学生们有的早就回家去和家人团聚,也有的在享受最后一个寒假去四处旅行,还没有确定的学生焦急回家去确定工作,也有的在急切地等待考研的结果。
白鹭寒假不想回家,她想,如果毕业回去报到,那么,自己可能将难再回到这个城市。
寒假前,白鹭找到了一份兼职,在过年期间的商场里做电视销售员,过年期间很多人会回老家,离开成都,但也一样有很多人会在过年期间逛街,这就免不了会买些东西。
宿舍里有三个人,岳淑云是因为自己的男朋友读大三,但英语四级还没过,岳淑云留下首先是帮他在学校学补习英语,另一个,等几个月后岳淑云将回家乡的工行报到,最后一年是她男朋友自己单独在学校的一年了,这也算是两人一起在学校过的最后一个假期了。
也因此,岳淑云每天最多就是宿舍睡个觉,早上起来就不在了,两个小情侣从吃早饭开始就要腻在一起了。
还有一个留在宿舍过年的是方艳群,方艳群的工作已经确定,但她不想有什么意外,她要在学校一直待到毕业、到新单位报到,等所有都尘埃落地,再回去看家人。
方艳群也想找个工作,能给自己有些收入也好,白鹭去面试商场电视销售员的时候也叫过她一起,她去了,没过,也许方艳群所有的能言会道都用在和领导面试的那一次了。
方艳群的老乡给她介绍了一个快餐店的小时工,收入也不错,方艳群自放假开始就每天去工作四到六个小时,临近过年时,方艳群对岳淑云和白鹭说,“今年过年我们店大年三十那天通宵,要给不能回家过年的年轻人一个去处,报纸上都打广告了,你们要不要来过年?至少能一起看个春晚,店里还暖和。”
岳淑云好奇道,“你那天要上班吗?”
“不,那天安排的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