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闪开。”这时,盛羡以一种不优雅的姿势从天而降,林璇不讲义气地闪到一边。
不顾他的死活。
最终他脸朝地,胳膊朝上,狼狈的模样。
再没有当初少主的气质。
“少主你还好吧。”戳了戳他翘起狗毛的脑袋,林璇小声:“要不要我叫师兄给你照顾男人?”
洞口里面确实是不见底的深渊。
瞧少主好端端的摔成这个狗样就知道了。
听到自己的男人要被人拐走,盛羡伸出一根手指头,哼哼唧唧:“我很好,就是摔到腰了……”
他爬又爬不起来,翻也翻不了,整个人保持龟趴式。
“腰?”林璇将信将疑地按了按他的腰,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当即骂骂咧咧。
“你是不是想玩死我,好继承我的债务。”
“这都被你发现了。”林璇装出惊讶不已的表情,打趣:“你怎么不说我想继承你的男人?”
庄时鸣也是风韵犹存。
把他卖到烟花之地当个头牌岂不是更好。
“那么多男人还不够你受?”还企图肖想他的男人,她到底有什么底气说出这种话。
林璇开玩笑道:“是强者,就不会嫌弃多的。”
“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他要原封不动说过宁世听,看他怎么个看法,养徒弟能养成这样的,估计全修真界。
仅此他一人。
“快拉我一把。”他说着硬气的话,却伸手拉住她衣角,想靠着她这个支撑点起来。
林璇拍开他的手:“你一边凉快一边待着去。”
刚才还态度不好跟他说话,现在又要扶他起来。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盛羡开始后悔自己的作死行为。
难不成要在地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林璇不想被他所影响,观察四周的情况,发现这里像是个封闭空间,密不透风。
最重要的是还乌漆嘛黑。
跟虚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虚妄四处透着微弱的光明气息,而这里处处是阴沉。
不出意外。
前方出现一道裂痕,从缝隙中走出一名白衣少年。
“我们又见面了。”
少年的眼睛被蒙住,身着一袭白衣,与周遭景色格格不入,给人一种不食烟火的错觉。
这一天下来,林璇见多了莫名其妙的人。
竟习惯了,她指了指自己:“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什么叫又见面了。
穿书以来,她怎么不记得,见过他这号人物。
“不是你。”男子勾唇浅笑,那蒙在白纱下面的眼睛,像是能洞察一切:“你我是第一次见。”
他又继续道。
“时隔十年,你比我预言中的还要提前。”
“……”林璇不明白他在跟谁说话,这里除了她跟地上的盛羡,压根就没有其他人。
“不知前辈跟谁说话?”
男子修长的手指向她,不紧不慢:“你身上的那缕灵魂,十年前我跟他有一面之缘。”
他说的是江年。
十年前,他预言出,他会再死一次,怎么个死法都预言出,包括时间,可出乎意料的是。
跟规定时间提前一天。
一天也是他预言生涯中的败笔。
“你说的是阿川?”她松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是阿川之前遇见的人。
也难怪知道阿川的情况。
“正是。”男子不可置疑点头,甚至还说出当年的内幕:“我预言出他会再死一次。”
林璇脖子僵硬般抬头,看向眼前的这个人。
“你预言的?”
男子没有说话,只因盛羡不让他说,地上的盛羡比她还要激动:“他就是个恶魔。”
“你离他远一点!”
这人预言什么不好,非预言别人的死法?
因为他情绪激动过度,忘记自己的腰上有伤,导致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想骂爹。
“嘶,这该死的。”
男子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他无礼的话,而感到生气,始终保持温润尔雅。
“我不是恶魔。”
“我只是一个可以预言世间万物的中间人。”所有人的命运,包括未来,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是他的使命。
亦是他的责任所在,又何来恶之说呢。
林璇第一次遇见这种人:“你是预言……”
“预言个屁。”盛羡不顾腰上的伤站起来,冷冷地看着男子:“他这种人也配预言吗?”
在他的潜意识中,如果没有他的狗屁预言。
江年或许就不会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推卸不了责任!
“小兄弟,你是不是对我有误解?”男子表面笑眯眯的,却冷不丁让盛羡闭上嘴。
他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能力。
“……唔……”
盛羡半天也说不出话,身体更是动不了。
“我们继续。”没有人打扰,男子对着林璇微微一笑:“小姑娘,有些事情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