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殊一摇头,整个人显得颓废。
“你还没有?”老者想指着他的鼻子训斥,可一想,事情已经发生了,责备也没用了。
当务之急是问他预言了什么?
毕竟连先祖都不敢为她预言,他居然不听劝,若是被先祖知晓了,那是要挨罚的。
殊一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始终不肯说明。
老者气急败坏。
“你犯了大忌,你不说,我怎么向先祖请罪。”
“……”殊一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看到将来的某一天,她会弑神。”
所以他才脸色大变。
神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人可以挑战他们的权威。
但她例外。
老者一把阻止他说下去,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这就是为什么先祖不给她预言的原因。”
这种事情一时半会说不好。
“那如果我们辅佐她,会给先祖带来麻烦吗?”
只怕到时会殃及池鱼。
“先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老者也不敢保证,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变故。
他们听命于先祖就是了。
殊一是这一代的继承人,先祖不会害他们绝后。
“但是……”殊一欲言又止,他怕自己不说出来的话,会憋在心里难受:“她的修为。”
“她的修为那么低,是怎么跟神抗衡的?”
“你要相信你预言到的。”老者语重心长。
他们预言从不会出差池。
“可是……”
“好了,别想太多,公子要是还想不明白,就去问先祖,他会告诉你的。”老者打断他。
殊一铭记在心,或许只有先祖知道。
说干就干。
他使用族中的秘术,他们每一代继承人都可以召唤先祖,但先祖会不会来全凭运气。
毕竟从始至终没人成功过……
“你犯了大忌你不知道吗?”许是因为礼笙看在有任务交给他,特意赏脸出来一趟。
不过一开口就是谴责的话。
前几天的时候,就见过先祖一次,人生中第一次。
恐怕他是历代继承人中,唯一见到先祖当一个,先祖是神,自然无法插手下面的事。
所以看见先祖,他眼睛一亮:“先祖,我不是……”
“罢了。”
礼笙摆手,也没有过多去追究他的责任,只是警告一番:“我等下说的你要牢记在心。”
“是。”
“你所预言到的,谁也不能说,包括族中的人。”
“还有,若有人问你这件事,你便说你什么都没有预言出来,总之是死也不能说。”
他是知道那个家伙的手段。
他不方便办事,只好找自己的后代办事,一有风吹草动,那个家伙必疑心重重。
到时会用威胁的手段,叫他们说出预言到的。
殊一心虚:“可是,我刚才跟长老爷爷说了。”
“他没事。”礼笙背对着他,他虽常年蒙住眼睛,但他没有瞎,心跟个明镜似的。
什么都逃不过他的预知。
“记住。”他不能过多逗留,扔下一句话。
“这件事不准让第四个人知道。”
“是。”
问完先祖,殊一只觉得闷的慌,就寻思逛一圈,现在宗门跟他来时相比,正常多了。
全部都翻新一遍。
就在他呼吸新鲜空气时,一道不是很好听的声音响起,这个方向,像是来自后山。
他误以为是鸡。
“都快大半夜了?这鸡怎么还在乱叫?”
殊一怀着郁闷的心情,他再次来到后山。
“对,就是这个节奏。”
“我后继有人了,以后宗门的深夜小曲靠你了。”
“你师傅最好这一口了……”
他还没靠近,就听见除了鸡嘎时的叫声。
还有别人的说话声。
“你们深夜杀鸡想干什么?”殊一忍不住询问。
看着贸然出现的他,林璇脑子愣了三秒,满头黑线:“什么杀鸡?我们在陶冶情操。”
宗门什么时候有鸡了,她为什么不知道。
以她吃货的个性还能留?
“陶冶情操?你确定?”他看着周慎手中黑漆漆的玩意,那玩意好像处处透着邪门。
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还是警惕几分为妙。
“百分百确定。”林璇从周慎手中拿过唢呐,开始介绍:“这是我们宗最喜欢的乐器。”
“没有之一。”
“对吧,臭小子。”她还碰了碰身旁的周慎,眼神有股威胁的意味,仿佛不站在她这边。
他下半生得在床上度过。
于是,周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附和她:“对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正在学吗?”
他是自愿的,绝对不是逼迫的。
对,自愿的。
“……”看着被胁迫的他,殊一双眉微蹙,神情严肃:“你要是被胁迫了,你就支个声。”
“你能帮我脱离苦海?”周慎眼含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