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原剧情之中也是如此,三月没下雨的时候,还能用村口河里的水浇地,但是到了四月的时候,水位下降了许多,各个生产队都是为了自家的田地,自然不会管其他生产队的。
上流开始截断水源,到四月中旬的时候,村口的河流已经彻底干涸了。
为了麦田,李爱国带着人去上面的张庄生产队要说法,两个生产队甚至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伤了好些社员。
但即便如此,仍旧没有弄来水。
连着三个月的大旱,直接让今年的田地绝收了。
要知道现在的麦田一亩地的收成本来就不高,就算梨花生产队相对比较富裕,但也没有多少余粮,夏季的小麦绝收了之后,对社员们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
当然,现在这年月还不至于像是之前那样出现大规模的饥荒,但社员们的日子不好过是真的。
梨花生产队是河流最末端的生产队,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大的,只有他们一个生产队受灾,公社那边儿自然也不可能开仓放粮的。
李爱国跑断了腿,还是没有能为社员们争取来粮食。
不过这对梨花生产队所有的社员是一场灾难,但是对宋大河来说,却是他在生产队里站稳脚跟的大好机会。
他和隔壁县的粮仓谈好了,以极低的价格购入了那边儿的陈粮,帮着梨花生产队的社员们渡过了这次危机。
宋大河这一手直接改变了他在梨花生产队的地位,要知道他因为受伤的缘故不得不转业回来,梨花生产队的社员们对他这么灰溜溜回来,说出的话并不太好听。
刚回来的时候他受了很多的闲言碎语,但是宋大河却不计前嫌地帮了社员们的忙,让他们渡过了这个灾年,他在生产的的声望甚至超过了李爱国。
孟娇之所以说出这个消息来,一来是想要提前准备一下,看看能不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少。
二来就是想要坏了宋大河成名的机会。
从她的经历来看,剧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宋大河和周倩云两个最后能走到那个位置,也是因为一桩桩的事情推动着他们越走越高。
孟娇并不想对他们如何,她只是做了一个普通人该做的事情而已。
“李书记,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今年有八成的概率是旱年,如果夏天麦子绝收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说吧?”
说着额,孟娇将自己的笔记本放在了李爱国的手中:“这个笔记本就给你了,你要是相信,那就提前准备,要是不相信,那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说完这番话之后,孟娇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孟娇远去的背影,李爱国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他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翻涌的情绪,将那个笔记本揣了起来。
孟娇所说的一切实在是有些荒谬了,他现在还不敢相信,还是要着手调查一番再说。
至于李爱国是如何调查的,孟娇并不清楚,但是在第二天,李爱国便开大会纠集了所有的壮劳力,要挖一条水渠过来。
天气回暖过来后,田地里的活儿逐渐多了起来,大家伙儿每天的活计都够多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李爱国居然说要挖水渠。
尤其这条水渠还是要从水库那边儿挖过来的,并且他还规定了时间,要在一个月内将水渠挖出来。
这安排说出来之后,大家伙儿立马炸开了锅。
“李书记,你这是干啥呢?咱们的活儿可不轻巧,你叫咱们挖水渠,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是啊,咱们村口那条河足够咱们浇灌了,干啥要挖水渠?”
“挖水渠的工分怎么算?咱们的精力可都是有限的,经不起这么折腾。”
大部分的时候,社员们都是听话的,叫干啥就干啥,上头安排下的活计,大家伙儿也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但是这次的事情可不一样,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突然间要挖水渠了,众人肯定是不乐意的。
然而李爱国已经和生产队的领导班子商量过了,大家伙儿经过调查后发现,孟娇所说的旱年极有可能发生,他们哪里还能坐得住?
但是旱年的事情他们并不能告诉这些社员们,否则的话很有可能引起动乱来——十来年前的灾荒年大家伙儿可是记忆犹新,如果现在知道了今年有可能是旱年,谁知道他们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挖水渠也是为了咱们好,麦子眼看着就要到拔苗期了,村口的那条河水不太够,咱们不去挖水渠,等之后河水再少一些,田里的麦子喝不饱水怎么办?”
“你们不想挖水渠也没有问题,那今年的小麦要是减产了,大家伙儿就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现在还没有分田到户,生产队的田地都是一块儿种的,大家伙儿一起上工,按照工分和家里人口分配口粮。
梨花生产队的田地虽然多,但人同样也不少,大家伙儿也没有多少余粮,如果真减产的话,那可不就要饿肚子了?
社员们之前还闹闹哄哄着不乐意,但是李爱国说减产后要少分口粮,他们立马不吭声了。
眼见着社员们都老实了下来,李爱国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晓得挖水渠是个辛苦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