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孟娇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幸亏我回来的迟了一些,若是我回来早一点,正好和对方对上了,他会对我做些什么?”
“宋三湖能撺掇着别的男人来败坏我的名声,宋二海偷我钱,还毁我东西,若是我回来早些,他说不定一不做二不休把我给杀了……”
“我听说过其他生产队有知青不明不白死了的事情,我害怕,我知道宋家的人向来心狠手辣,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孟娇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得伤心至极,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事实上她确实也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钱被偷了,屋子被毁成这样,她要是不委屈,那才怪了。
李爱国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怎么哄人,许德胜看着短袖上的脚印,觉得孟娇说谎的可能性不大。
“李书记,要不然我带着两个民兵过去抓人?三百块可不是小数目,而且他还把人知青屋子毁成这样,确实该抓回来问问。”
不过许德胜并没有贸然去抓人,而是先问了李爱国一句。
要知道李爱国和宋怀木可是表兄弟,他之前和宋家的关系不错,这要真带着民兵上门去抓人,宋二海可就出名了。
也许他会趁着事情没有闹开,先将一切都按下来,之后再和孟娇商量,让这事儿私了也说不定。
许德胜的话让李爱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真是不打算将这事儿给闹大了。
而一旁的高庆祥看到事情的发展好像变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了,他担忧的目光落在了孟娇的身上。
孟娇捂着脸呜呜哭着,她身形瘦弱,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偷东西可不是小事儿,如果李爱国为了生产队的名声将这事儿按住,那孟娇可就要吃大亏了。
高庆祥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儿的性格,但同为知青,他今天如果袖手旁观,他日祸临己身,谁又会为他出头?
这么想着,高庆祥快步走到了孟娇的身边,准备为她撑腰。
而一旁都快成透明人的杜文杰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着急了,他没忍住扯了扯高庆祥的胳膊,低声说道。
“你干啥呢?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孟娇那么厉害,你出头干嘛?”
杜文杰可是挨过孟娇打的,他清楚知道孟娇的厉害,对于此时捂着脸哭的孟娇,杜文杰觉得她一定是在装样子。
再说了,面前这两个人都是生产队的干部,尤其是李爱国,更是生产队的一把手,在梨花生产队的地位非同一般。
李爱国和宋家的关系匪浅,他们是血脉亲朋,人家要真打算护着宋二海,高庆祥现在出头,岂不是要被人记恨上了?
高庆祥没有搭理杜文杰,他决定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改变的。
“李书记,我来梨花生产队也有五年时间了,你一直都是个公正廉明的好书记,今天我们知青所出现了这样的事儿,就算对方是你的亲戚,你也不能放任不管吧?”
“有道是有一就有二,恶习养成了之后,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这样的人只有抓住受到惩罚,才能知道自己错了。”
李爱国的脸黑了一瞬,有些无语地说道:“我又没说不管?”
说着,他看向了许德胜:“你带两个民兵去把宋二海抓回来。”
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交代了一句:“我估摸着他回家的可能性不大,你先去他家看一眼,别惊动宋怀木他们,他要是没在家,你们就去砖瓦厂找他。”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宋二海估计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快暴露了,要么他就在家,要么他就回砖瓦厂,不会在其他的地方。
不过李爱国到底还是顾及着宋大河的面子,让许德胜抓人的时候注意点,别闹得太难看了。
毕竟他只打算将这事儿按在小范围内,不准备宣传开,要不然宋二海以盗窃罪被抓了的话,那一定会影响到宋大河的。
更何况那到底是自己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着也要给对方一条活路不是?
许德胜明白了李爱国的意思,他没有多说什么,朝着对方点了点头,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等到许德胜离开之后,李爱国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了正捂着脸哭的孟娇身上。
“你能不能别哭了?”
他很是无奈,觉得孟娇应该不是这样的性格,怎么现在哭起来没完没了了。
就她这种一言不合就能拿着猎枪朝着人轰的性格,真会因为被偷了就哭成这个样子?
李爱国不相信,孟娇要是这种性格,也不会拿着那个医生的事情跟自己谈条件了,她现在摆出这种样子来,怕不是另有所图。
听到李爱国的话之后,孟娇委委屈屈地将手放了下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对方,因为刚刚哭得太狠,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跟兔子似的。
她本就生得漂亮,那双桃花眼尤为勾人,此时孟娇泪眼朦胧,那模样瞧着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虽然早就认定孟娇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此时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可怜样子,李爱国心里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