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是孟娇那个贱人害你成这个样子的?”
郝月珍顶着一双肿泡眼,看向了面色憔悴的宋三湖。
对方疼得脸都扭曲了起来,哭着说道:“就是孟娇,是她把我推下去的,妈,她要害死我,我们不能放过她……”
说着说着,宋三湖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此时的宋三湖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是她要将孟娇推下去,反而将一切都怪罪在了孟娇的身上,她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孟娇的原因。
如果不是孟娇的话,她根本就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有错,孟娇难道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吗?她明明可以救自己的,但是孟娇却选择袖手旁观,她甚至都没有通知人来救自己。
得亏现在已经开春了,天气没有之前那么冷了,但凡天在冷一些,她怕是要被野兽给吃了。
“都是孟娇,她要害死我,都是她的错……”
说着说着,宋三湖便嚎啕大哭了起来,她委屈到了极致,像是要通过哭泣将自己的痛苦全都宣泄出来似的。
郝月珍看到自己女儿的模样,也是心疼得要命。
“三湖啊,你崩哭了,我和你爸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孟娇竟然敢害人,我们家铁定不会放过她的……”
之前他们对上孟娇总是在吃亏,那人的嘴巴太能说了,一嘴的歪理,胡搅蛮缠到了极致,他们是拿孟娇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在她手里吃了不少的亏。
但是宋三湖这次受伤的事情可是让郝月珍看到了希望——孟娇张狂了那么久,这一次总算是可以收拾她了。
郝月珍好声好气地安抚住了宋三湖,再三保证一定会给她讨回公道的。
宋三湖相信了郝月珍的话,在对方的安抚下慢慢冷静了下来,由于药物的作用,宋三湖没说几句话,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郝月珍给她掖了掖被子,抬头看了一眼吊瓶,发现里面的水还有不少,郝月珍稍稍放心下来,起身出去了。
她是在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面找到宋怀木的,他正蹲在那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这段时间家里接连损失,存款不断减少,这个时候宋三湖还生病住了院,别的不说,光是手术费就是好大一笔开销。
宋怀木心疼钱,但是宋三湖那个样子,也不能不来医院,这钱宋怀木出得憋屈。
要不是因为郝月珍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不成,宋怀木早就丢下她们娘俩回去了。
他回不去,也不乐意在这里待着,白天要么就在外面抽烟,要么就去县城闲逛,几乎没有在医院待着的时候。
今儿也是赶巧,正好快到了午饭点,要不然的话郝月珍还没有办法在医院后院里抓到他。
“当家的,正好你在这儿,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说着,郝月珍飞快地将宋三湖所说的话告诉了宋怀木。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听完了郝月珍的话之后,宋怀木猛然站了起来,因为起来的动作有点大,手中的旱烟杆子都被他摔在了地上。
“我的烟杆子!”
宋怀木喊了一声,急忙弯腰将旱烟杆子给捡了起来,确认没有损伤,他将其插进了后腰的裤腰带里面,然后拧着眉头看向了郝月珍。
“你说的这话可是真的?是孟娇害的三丫头?”
一听这话,郝月珍顿时不乐意了,她瞪了宋怀木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呢?你想想咱们家那丫头多懒散,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割猪草?一定是孟娇那个贱人骗她去的。”
“三湖说了,孟娇那个贱人就是故意害她的,那么偏的地方,孟娇把她给推下去,就是冲着要她命的!”
孟娇已经将宋家人给得罪死了,加上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郝月珍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一门心思认定了就是孟娇害人的。
毕竟那个孟娇现在就是个疯子,既然是疯子,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不过相较于郝月珍的义愤填膺,宋怀木倒是要更加冷静一些,他的眉头紧皱着,满眼怀疑地看向郝月珍。
“真是孟娇推她下去的?我怎么觉得这事儿不太像是孟娇做的。”
郝月珍闻言,顿时急了,她一跺脚,恨恨地说道:“怎么不是她做的?她那个臭娘们什么做不出来?当家的,你现在就回生产队,把她做的事情全都抖出来,我一定要让那个贱人给我闺女磕头赔罪!”
郝月珍可是恨毒了孟娇,之前一直抓不住孟娇的把柄,因此在她的手中吃了好些亏。
可是这一次,她觉得他们完全可以靠着宋三湖的腿拿捏孟娇,她犯了这样大的错,别的不说,之前从宋家拿的钱她得吐出来吧?而且她还得赔偿他们的损失,等到她还完了账目,再把她给送到劳改队去。
“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还是等大河回来再说吧。”
倒不是宋怀木怕了孟娇,而是她这人实在是有些邪门,谁知道孟娇还能想出什么点子来?还是等宋大河回来的好。
“大河之前不是回了电报么?说他月底肯定能到家,左右也没有几天了,咱们再忍一忍就是了。”
宋怀木是一家之主,他做的决定郝月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