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今天才和我说?”
关子颂愤愤指责,“我们还是不是一条裤兜里长大的好哥们了!”
席谨年不为所动,看着眼前新换的水母缸陷入了沉思。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天。
这十多天来,小水母不吃不喝,除却能够呼吸外,就和死了差不多。
他也没再听见那个甜甜的声音。
他还记得刚刚回来的那天,原本仙气飘飘的漂亮水母仿佛被人吸干了精气,一蹶不振的游荡在缸底。
蓝色的外衣上,仔细看去,有几条细细的裂痕,像是被什么割破了。
甚至是养了好几天,那消失的光泽感才慢慢的恢复。
“你看这个女生,是不是有些眼熟?”
关子颂手机里播放着第二天席谨年他们走了以后,酒店里的监控视频。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生匆匆而来,像是确定了什么,又匆匆的走了。
监控下,只抓拍到了半个侧脸。
席谨年没看,就知道他说的是谁,“是眼熟。”
关子颂,“是谁干的,查到了吗?”
席谨年摇头道,“有猜测,但不确定。”
宋家根基太深,就算是她对他设计做了这种事情,他目前也奈何不了她。
他得把这些仇和怨,一笔一笔的累起来,到时候一起算。
【什么呀,就半个小时,我就睡了十天吗?】
女孩子有些娇的嗓音响起,席谨年转头看向了水母缸。
小水母慢慢的在缸里面晃荡了起来,很久违的熟悉感。
她醒了。
小锦鲤就差痛哭流涕,“右右,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这十天过的有多煎熬吗?”
云柚变成人的契机是用言灵换的,只能维持半个小时。
而且还有很大的后劲。
但是,剧情再往下走一点就不一样了。
小锦鲤搓搓手,暗暗的期待着。
关子颂违和突兀的大嗓门在客厅里响了起来,“你这水母怎么刚刚半死不活的,现在又和换了只一样?”
席谨年睨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话,没什么事就去把嘴巴捐了,多做善事。”
“啊?”
为什么席谨年对他变脸也这么快?
【好饿啊......想吃鱼......】
几乎是在云柚声音响起来的同一时刻,席谨年推动了轮椅,朝着放着水母口粮的地方去。
关子颂见着他这一副负责饲养官模样,便打趣着,“怎么没见你对其他的事多上上心呢?”
席谨年,“还要对什么多上心?”
关子颂,“就前一段时间那事啊!”
席谨年脸色不变,摇了摇头,“不急。”
他喜欢放长线钓大鱼。
“我那天记忆里,好像还看见了一个女孩......”
席谨年淡淡的嗓音在客厅里响起。
云柚动作突然顿了一下,开始顺拐了起来。
“鱼鱼,他不会发现我了吧?”
云柚有些紧张,到嘴的口粮都不好吃了。
“放心吧右右,那天晚上情况那么紧张,而且席谨年本人又是神志不清的,怎么可能知道那就是你!”
小锦鲤摇头晃脑,表示根本不可能,让云柚不要担心。
云柚有被它安慰到,自己劝慰着自己,“没有发现,那就好。”
关子颂抬着头询问,“谁啊?”
“那个女孩子......小小的,五官很漂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是淡淡的蓝色。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席谨年说话时,还在耐心的喂着水母,好像在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关子颂笑了笑,“你不要和我说那淡淡的蓝色,就和你养的这水母颜色一样。”
席谨年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不是吧席谨年,你是中了药,不是喝了云南的毒蘑菇汤。”
关子颂哼哼了两声,表示不要太离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养了个田螺姑娘,救你于水火之中呢?”
席谨年眉头一挑。
难道不是吗?
就算她不是人,但她比人还可爱,已经帮了他好几次了。
而且,他明明没有受伤,衬衫上面的血迹又是谁的?
那天晚上酒店监控里除了他外,就出现了两个人,那第二个女人,显然是有人让她走的。
更重要的,这两人,都不是血迹主人。
所以,会是谁呢?
*
云柚觉得这段时间的席谨年有些奇怪。
时不时就盯着水母缸出神。
云柚偶尔对上席谨年的眼神,小水母分明四周长得都一样,可云柚总感觉,那一眼,他们好像对视上了。
莫名的有些心虚。
奇奇怪怪的。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席谨年收回了落在了水母缸上的视线,抬头看向门口,“进。”
“总裁,这是周五新闻发布会的流程,我拿过来给你过目。”秘书将一叠文件递到了席谨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