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翠托腮看着酒楼里人来人往,很是高兴:“我们来的路上也进过这样的民间酒楼,不过因为是官家送人上京,所以都提前清场了,也没人这样吆喝,我还以为酒楼就是冷冷清清的。”
凌清辉说:“我在外头其实也玩不痛快,小时候偶尔出门一趟,前后将近百人,又有熟悉的世子少爷来请安,谁都知道是皇子来了,就算我说不要清场,也跟清场差不多。后来我大了不好糊弄了,勒令不许扰民,他们还会提前找人扮演食客。所以现在我也不找这个麻烦了,干脆在行宫自己搞个街市。”
晴翠说:“那你还说带我到处玩,岂不是又要重复以前的烦恼了?”
凌清辉说:“你不是没玩过嘛!你来自民间还没能去酒楼体验一下,多遗憾啊!”
晴翠说:“也没那么多遗憾,我和你一起玩,在哪儿都挺开心的。”
“只要能和陛下一起,在哪儿都开心!”
两人被这阴阳怪气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就见窗户边上皇后脸拉得老长:“黄毛怪,狐狸精!”
晴翠不乐意了:“你毛也没黑!你也是个小丫头!”
凌清辉不由得揉了揉额头:“伯盛,出来逛街是为了开心,不要吵架。”
皇后闻言大怒:“陛下给她取名和你自己重音也就罢了,怎么连字都抢了我的?”
凌清辉更加无奈:“皇后娘娘,我喊的就是你!晴翠还没取字呢!”
皇后有些讪讪:“哦。”
晴翠好奇:“皇后娘娘名字也是一套的?那你名是什么,号是什么?”
皇后撇嘴:“我乃河东柳氏蔡国公之女,姓柳名茂,字伯盛。没号!要什么号啊又不是酸唧唧的陈弘文。”
晴翠想了想:“陈弘文……是昭容娘娘吧?她号竹林居士。”
皇后说:“你还知道这个呢?”
晴翠点点头:“我也有号。”
皇后和凌清辉一起看她:“号什么?”
晴翠说:“我乃玉露殿大知了猴方丈。”
凌清辉趴桌大笑,皇后也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谁家取名知了猴啊哈哈哈哈哈……”
晴翠伸手捏捏皇后的脸:“好了,开心了就好,去玩吧,别老拉着脸。”
皇后大怒:“放肆!你怎么敢摸我脸啊!”
凌清辉更头疼了:“晴翠,不要摸脸。皇后,你也不要大吼大叫的。你要想过来就坐下一起吃点,不想看见我们就逛你的街乐呵你的。晴翠对你没什么恶意,就只是想让你过节期间别不高兴而已。”
皇后哼了一声:“陛下自己吃吧,我要去划船玩。”
凌清辉点点头:“记得叫吴雨浓给你撑船,她划船稳当,又会水。天也冷了,注意安全。”
皇后觉得皇帝还算关心她,语气好了些:“多谢陛下。不过你还是给你家方丈换个号吧,知了猴真是笑死人了。”说完扭头走了。
晴翠等她走远了,悄悄说:“我觉得皇后娘娘也没那么凶了。”
凌清辉撇嘴:“有我在呢,而且你看咸嬷嬷一直在拉她袖子。没人拦着她今天能直接扑上来咬你。凶悍刁蛮!我爹这个指婚完全按照他的喜好来!”
晴翠说:“哪有这么说自己妈的啊!”
凌清辉后知后觉发现还真是无意中暴露出个不得了的真相:“对哦!我妈年轻时候就这样,泼辣刁蛮。不过我妈能讲理,皇后不讲理。我爹看走眼了。”
晴翠说:“公爹哪能仔细看儿媳啊!新媳妇在公爹面前也不敢开口,大致瞧着,不就是儿媳像婆婆嘛!”
凌清辉点点头:“说得也是。”
晴翠嘿嘿一笑:“再说了,你爹也没错,你本来也喜欢泼辣刁蛮的。”
“我才没有!”
“什么你没有,咱俩第一次见面啥情景?”晴翠给他提醒,“你觉得我温柔吗?”
凌清辉哑然,直到香辣蟹上了桌,晴翠都啃了半个了,凌清辉才悠悠一叹:“看来我确实就爱香辣蟹这口。”
晴翠怒瞪:“正吃着呢干嘛拿它比我!”
凌清辉投降:“好好好不比不比。”
这香辣蟹也与往常做法不同,是用辣椒炒的,红艳油亮,看着很是开胃。凌清辉闻着也觉得香,却不敢再尝试了,只好伸筷子夹了块年糕,用豆腐皮擦了擦红油,才放入口中。晴翠看他擦得饼上全是红油,便伸手拽了过来,放点小葱和肉丝卷着吃了:“浪费!”
两块年糕吃完,口腔微辣,但不是方才的巨辣,凌清辉又夹了块螃蟹。晴翠说:“这个你擦擦油是真的,还是用蟹挑挑着肉吃,别吮吸,有花椒麻椒辣椒籽,我估计你一口就过去了。”
凌清辉哭笑不得,只好用豆腐皮裹着吸了一层红油,才拿起蟹挑抠蟹肉吃。许是后厨得了小顺子嘱咐,特意减了辣度,凌清辉吃着吃着也习惯了,索性不再浪费腐皮,也和晴翠一道捏着蟹腿大快朵颐。
此后又来吃了两天,凌清辉便对韩尚食说:“往后朕这里的菜色,辣度就在香辣蟹这个程度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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