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后宫一到冬天就百花盛开的局面,晴翠也没有着急,仍旧听从王御医的话养身体,但私下里晴翠跟凌清辉提了个要求:“我不闹得你不安生,也不会争风吃醋叫你没面子,但你也得给我点面子,秦双瑶和苟灿烂比李素梅王碧玉还差劲呢,她俩都跟我有仇,你不准搭理她们!”
凌清辉很想说你吃点醋争一争我更高兴,但看了看晴翠脸色,决定还是赶紧把这事翻页最稳妥。
晴翠现在根本没心思争风吃醋,已经九月中旬了,她心里慌得很,不知道那夫妻俩还会不会再上京来闹,只能先斩断苟灿烂面圣的可能。
凌清辉默许了“李待诏受宠”的传闻满天飞,还去了几次凤仪宫,和皇后一起用膳,冷眼看着后宫各处,想试试“帝后和睦”究竟会让谁急得跳出来。
打草尚未惊出蛇,掌刑司又来禀报,秋益安供出一个人,是陈月的妻子,是她让自己去弄这蛇。
刑部厌烦得很,又不能不去做一遍查访取证,未料想这次竟然意外得知,礼部七品通事陈旭的母亲确实曾到处托人买毒蛇。
晴翠犹豫道:“陛下?”
凌清辉皱眉想了想,说:“且把陈旭母亲传来,问一问买蛇做什么。”
陈旭母亲本无诰命,听得宫里传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惴惴不安进宫来,拜见了皇帝与贵姬娘娘,低着头不敢做声。
凌清辉说:“传你来也无别事,你可认得秋益安?”
陈旭母亲点头道:“回陛下,妾身认得。”
“怎么认识的?”
陈旭母亲想了想:“应该是陛下登基的前一年,腊月里,妾身去坊中采买过年用品和送亲友的礼品。因东西太多,生熟不能混放一起,吃的用的也要分开,又怕布匹被鱼弄腥了,只得找车行雇个车。店铺掌柜都推荐秋记车行,妾身就这么认识了他。”
“你后来常雇他的车吗?”
“秋掌柜是个热心人,虽然雇车要价高,为人却很豪爽。东西太多时租他个小车,本没有连着雇佣伙计,他却亲自帮着装车、送进家里卸了货堆好再走。东西不多不用他车时,他也常让顺路的车队带妾身一程。”
凌清辉沉吟半晌,又问道:“你可曾托他买蛇?”
陈旭母亲疑惑抬头,又点点头:“是,妾身是曾托他买蛇。”
凌清辉和晴翠对视一眼,都有些纳闷:“你买蛇做什么?”
陈旭母亲脸红了,嗫嚅道:“妾身,妾身能不能不说?”
凌清辉说:“不能。燕子庄出现了毒蛇,名叫阎王殿,查到是秋益安所放,他却说是你要这蛇。现下因为这蛇,死了三个人,残了一个人,踩踏拥挤掉水里当场淹死一个人,另一个捞上来发烧没治好也死了。此事不能不问。”
陈旭母亲震惊地听着,有些不可置信,又不敢向皇帝问是不是弄错了。
晴翠说:“你不必奇怪,秋益安不是个好东西。我不妨告诉你,在燕子庄之前,他已经往玉露殿放过一次蛇蛋了。只不过本宫认得,及时处理了。这事小九也是亲历,他夏天时候有阵子,凡是深色条状食物一概吃不下,滑腻的东西也见不得,甚至条状的花纹都能吓到他,想必你还有印象吧?”
陈旭母亲脸色刷地白了。
晴翠厉声说:“侍卫或者在我宫中值勤,或者在近处宫殿休息,你的小九一心要挣个前途让你得封诰,在我宫中极为勤谨。你不妨想想,如果本宫没能及时发现有蛇,或者不会处理,待到蛇蛋孵化,玉露殿毒蛇四处乱窜,将会是什么后果?”
陈旭母亲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小九……”
“玉露殿那时候查不到是谁所做,陛下和本宫只能暂且搁置。如今燕子庄再次出现这样的事,虽然终于抓到了凶手,付出的却是五条人命加一个残废,代价惨重,”晴翠道,“陈夫人,须知天道轮回,自有报应。不管为了良心还是为你儿子安危着想,你都该说明白,为什么要他买这样毒的蛇。”
陈旭母亲难为了半晌才说:“事关人命,妾身也顾不得羞耻了。妾身……自生了九儿之后,便有些……有些难言之隐。这些年来求医问药不知多少,此事相熟的妯娌好友都知道,京中回春堂的女大夫也都知道。这些年的脉案是有的,妾身不敢说谎。”
凌清辉了然,晴翠虽然不清楚具体的,但结合前后话语也能猜个大概,便说:“你是为了治病要这东西?这种东西那么毒,能治病?”
陈旭母亲说:“妾身一直为此事所苦,去年族中长嫂说波斯医馆的大夫方法邪门,治病却很管用,带着妾身到了波斯医馆。那大夫说可以用蛇毒制药治疗。妾身很想治好,就答应了试一试。大夫所列不止阎王殿,还有草上飞、白练、林间蜂和七日干,共五种。妾身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只好说替波斯大夫打听哪里能弄到这几样蛇,正好秋掌柜说他以前养过蛇,妾身便托他凑齐这五种。”
陈旭母亲抬头,恳切道:“只是有一点,妾身不是托他们买活蛇,那东西吓人,妾身哪敢碰。是托他们买了蛇来,直接送去波斯医馆,那医馆里有专门提炼蛇毒的波斯人。陛下,娘娘,小九入宫,多蒙圣恩,妾身委实不敢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自入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