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辉一听就笑了:“我看行。红枫观的碧云道长很有大智慧,你去听她讲讲经,说不定皇儿就立马好了。”
众人都笑起来,独有王碧玉心实,欢喜谢恩:“陛下,嫔妾何时可以去?”
“啊,随时都可以去,”凌清辉也想着让儿子放松放松,“横竖那是个女观,你就是住半个月一个月也无妨。我们去行宫时候,朕派卫队去接你。”
王碧玉倒没打算住这么久:“我还是早点回来的好,皇儿得早点康健起来,总不能读书还读不过小三岁的妹妹。”
众人都道:“你宽心了他就爱读书了!”
四月,王姬在卫尉护卫下,乘车前往红枫观。十日后,道观起火,王姬身亡。
消息来得突然,大家都傻了眼,凌清辉愣了一会儿,又忙问道:“李薇呢?观里可还有其他人伤亡?”
“回陛下,碧云元君仙去了。淑……元真道长却不见踪影。”
齐尚宫轻声道:“陛下,尚书李奇前几日来请过旨,想必元真道长吉人天相,并无妨碍。陛下可遣人去李家问一问。”
皇帝这才想起,淑妃那个堂侄女李春明今年十七岁,定于秋天出嫁。只因淑妃自觉出家人远离红尘,不肯答应出席婚宴,李春明思念姑姑,闹着不见姑姑就不嫁人,无奈之下,李家决定在春天办个只有自家人出席的订婚宴,请妹妹回家赴宴,权当给李春明送嫁。李奇前几日为此事还特意来请了旨。
一念及此,皇帝忙遣人去问李奇,果然事发时她在家中,不在道观,躲过一劫。
皇帝甚为唏嘘,一边派人去给亡者收尸,一边命人去查红枫观失火一事。未过几日,钦天监来报,国师仙去。皇帝甚为不乐,吩咐重礼厚葬。待到回宫,又得知斑斓老死,心情更差。
竹里馆内室,河阴夫人密报陈昭容:“沈家那两个软脚虾,说女儿没来信叫他们,死活不肯跟我们的人来。”
“什么?不来?”
“是啊!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榆木脑袋,根本说不通!”
陈昭容皱眉道:“没跟他们说说宋静怡父母如何入京,现在又如何享福?”
“所以我才说是乡下人啊,”河阴夫人撇嘴,“你猜他们怎么说?城里连个种地养鸡的地方都没有,住着不宽敞,不如在自己老家自由自在。”
陈昭容焦躁不安,她本来早就安排好了,红枫观里留下了火油痕迹,只要细心查找,就能确定是故意纵火。但以刑部办案速度,短时间内捉不到人。而陈府早在三月五日便去太平州济阳府长河郡东安县接人,来了叫他们投宿宋府,时间正好该是刑部有了眉目,“作案之人”慌张出错的时候。
沈令月被她拖进了浑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只要沈长明夫妇状告宋府家丁纵火红枫观,她便能启动后手,将宋静怡彻底拽下来。
宋静怡与王姬无冤无仇,何必纵火?任谁都会想到夺子不成的德妃。那时皇帝也会震惊于德妃的狠毒无情疏远她,她一个无家无业的人,失了皇帝庇护,岂有不完的?
就算皇帝一意孤行护着德妃,也可在皇次子心里种下疑惑,与德妃疏远。总而言之,皇次子必定落入她的手中。
可万万没想到,珠子串到一半,竟然崩了!
临门一脚摔倒的挫败感几乎逼得陈昭容发疯:“你们干什么吃的?”
河阴夫人颇为无奈:“你别发怒啊!这谁能想得到?哪有傻子放着朱门绣户不来,倒要在乡下踩牛粪?”
陈昭容冷笑:“我原也不用费这个心,只是因为你干了要死的事,留下了那个祸根,才给大家惹出这一场麻烦!”
“可你要是早点生个皇子,不也就不用费这个事了。”
陈昭容大怒:“谁叫你们在外头兴风作浪,害得我失了宠!”
陈嬷嬷忙劝道:“娘娘息怒,夫人向来直爽,其实并无怨怪娘娘的意思。夫人,我们娘娘在宫里举步维艰,您就不要再逼她了。”
“你们派人盯紧那个暗线,如果被刑部发现了……”陈昭容做了个手势。
河阴夫人说:“那,那宋家沈家怎么办?”
“先断了线索,防止刑部拷问出真话。至于她们,悬案总会有重启的时候,只要沈家来!”
河阴夫人颇为烦恼:“那他们不肯来,我们再去,他们怀疑了不是更麻烦?”
“你这样做,”陈昭容凑过去低声吩咐一番,“不许再出纰漏!你要是觉得给我干活可有可无,我就直接首告陛下,斩了你那命根子。横竖我是出嫁的女儿,与你们撇清了关系,混个平安终老还是没问题的。”
河阴夫人一个激灵,看着女儿狰狞的样子,觉得她太过陌生:“那是你亲弟弟。”
“从他说出我靠他才在宫里过得好、还要拉乐安替死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的亲人。”
打发走了河阴夫人,陈昭容还没开口,沈令月就过来了。
“她倒会赶时候。叫她进来。”
沈令月状态很是不好,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被宫女扶着进来,连行礼都不周全了,见了陈昭容就哭:“早知道王姬娘娘会遭此劫难,我何苦劝她去道观!她是我害死的,她是我害死的。昭容娘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