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对着镜子看哭红到有点肿的眼睛,想到梦里都是痛苦的场景。
人生第一次恋爱就这么无疾而终,还这么刻骨铭心,又如此与众不同,叫我要用多久才能释怀呢。
我等在酒店大厅内,大约半小时小姐和姚雪出现,两人都戴着口罩,颜色都是一样的。
在她们离我大概两米距离时,我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车内气压很低,我仰面靠着,昨夜睡眠质量很差,导致此刻昏昏沉沉,竟不知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
我是喜欢冬天的,更喜欢冬季的雪天。
眼下,我提不起兴趣,只想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饿吗?我包里有吃的,你应该喜欢。”姚雪对身旁的人说道。
但是小姐并没有立刻回复,而是过了一会儿才说自己不饿,声音有些沙哑。
看来大家都是没吃早饭。
山里的雪漫天飞舞。
我歪着脑袋看雪。
“凡羡,你要不停留几日?我看这雪是不会轻易让你好走的。”姚雪说。
我怎么听着她的话有种很讨厌的感觉呢,她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也许是我多心了。
“再不好走的路,也要走,不是吗?”我反问。
车里安静下来,再没有人说话。
偶尔可以听见小姐一两声的咳嗽。
我记得她很少这样,至少我在的两年里她没有咳嗽过。
小鞠见我出现,欢悦起来,不过在看见小姐和姚雪后又立马正经起来。
我也看见周樱了,她的寸头稍微长长了一点,多了一点女人味。
我与她寒暄几句准备去小房间收拾行李。
小姐跟着我,一路无言。
“小姐,您回房吧,我收拾一下,很快的。”我说。
可她的样子好像很失落,又很脆弱。我的心一下子就拧起来,非常难受。
算了,不能再与她多说,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去抱她,然后控诉她对待新欢旧爱的态度。
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来的时候就一个包裹,离开的时候也只有一个行李箱。
“阿羡~。”小姐站在床边看我蹲在地上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我没回应她的这声阿羡,心却被她戳得生疼。
“你答应我的,怎么又变了呢?”声音有些发颤。
我不敢看她,只能装作没听见。
小姐走过来,蹲下,想我看她,但我就是埋头整理衣服。
“我允诺你,让你等我,给我时间,可你这会儿又要离开。”
我的泪腺开始工作,眼眶湿润,但还没有哭,总要给自己留点尊严的。
“你要食言么?”
我起身,长叹一声,看似不经意,实则用尽了全力,然后保持平和的语气,说:“我觉得您和姚雪才是最配的,她也是您的良人,我不过是个过客,今扰您,是我的错,所以立刻纠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小姐站起来,默默地看着我,脸色苍白,以往红润的唇失了血色,整个人看上去状态有些糟糕。
“你总给自己下定论,高估别人,低估自己,这样是你想要的么?”小姐对于我的话很不满。
是不是我想要的如今都已无关紧要。
我干笑两声,看她,“没所谓了,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轨道,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小姐绕过地上的行李箱,走到我面前,深邃的眼眸如万丈深渊,充满莫名的窒息感。
“无所谓?说好的话你变卦,”小姐有些焦急,眸子里似乎蓄着雾气,控诉着我的薄情寡恩,“什么是最好的结局,你的三言两语就要对这段感情盖棺定论?你总这样,为何就不能等我一下,非要这样逼我。”
她的话让我有些恼火。
我如何逼她了?这话是不是有些好笑。
我冷笑起来。“小姐,您有没有想过您究竟是在乎我,还是更在乎姚小姐。你们自小的情意,我自知比不起,所以我干脆点退出,这有什么不对的,您说我逼您,我有让您难堪还是逼迫您在我和姚雪之间必须选择一个?”
小姐错愕地看我,嘴角抽动两下,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我被她的沉默惹怒到了。
“您从未说过爱我的话,反倒是我常常在您耳边……情话款款,当然,我是发自内心的想对您说。其实,我对于您来说不过就是个暖床的,正主回来,我这个替身是到了落幕的时候了。”
小姐的身体轻颤,似乎很讶异我的话。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您最初与我亲近不过是我有三分像姚小姐,若非如此我可能早就被遣送去暗河,恐怕早就生死不知了,说到这里,还真是荣幸自己与姚小姐有相似之处呢。”
小姐忽然拉住我的手,迫近我。
她眼眶里亮亮的东西应该是泪水,我不忍去看,便撇过头。
“你把自己想的这样卑微,是为了离开,还是为了气我?”小姐哑着嗓子说。
“您和姚小姐一起时基本是忽略我的存在,我不怨您,我能理解她在您心中的重要性,否则您这些年来怎么会